似乎這時代的冬天的雪要特別多一點,她剛來這時代時也是一場雪後。
“啪。。。答。。。蹦。。。”
一陣重物從牆上落下的聲音驚醒了文茜。
文茜嚇了一跳,抬頭望去,卻見那靠一邊衚衕的院牆上被攪亂了雪,而院內的牆根上落下一大團黑乎乎的物體,周邊的雪裡散落著點點紅色,紅色在白色的稱託下特別的顯眼,這。。。這是哪一齣啊。。。文茜很納悶。
小心的起身,拿著一根木棍,慢慢,而又輕輕的走到那團物體身邊,那團物體大部份都陷進了雪裡,露在外面的似乎是一團衣物,文茜用木棍搗了搗,卻聽到一聲悶哼。
是人。。。。。。
一個漢子緊緊抱著一個人自那雪裡蹣跚的爬起來,文茜小心的在一旁戒備著,擺著最適宜開溜的姿勢。
那漢子凌亂的頭髮撥散在臉上,再上雪和血汙,根本看不清臉,他顯然受傷很重,一身的衣服全是血跡,而地上,他開始趴落的地上已是一片嫣紅。
茜姑娘。。。”那人低低的道,才走一步又是一個踉蹌。
認得自己的,而且那聲音聽著很熟,再加上眼前的人傷得很重,這下文茜不在顧忌什麼,急步衝到那人面前,撥開前面地頭髮,看清那臉,居然是白良,那個消失了不見蹤影很久的白良。
“天哪,白良?你怎麼弄成這樣?”文茜驚訝的叫道。
“快。。。茜姑娘。。。扶我進屋。。。再想辦法弄掉。。。有追兵。。。”白良斷斷續續的道的鬼,聲音也有若遊絲,傷很重啊。
這時文茜才看清白良懷裡的人,赫然就是那個剛上了法場的朱姓少年,天哪,白良就是劫法場的人,本來一件文茜覺得離自己很遠的事,八杆子也打不著的事,如今突然地就在身邊,並將她自己捲了進去。只得不顧其他,扶著白良進了一間病房。
這白良自己走著都挺難,卻硬還要抱著那少年。那少年一臉蒼白,雙目緊閉,卻是昏死著。
扶著白良躺好,此刻白良已經暈死過去了。文茜偷偷叫來夏大夫。
“這。。。”夏大夫一進來也被床上的血人嚇了一跳。
“什麼也別問,快。。。救人要緊。”文茜道,輕輕的剪開白良身上地衣服,文茜倒吸一口氣,當心一箭,可以說,以目前的醫療條件來看,這白良是死定,就算她有金針止血術也不行,因為實際上,一路來,白良身上的血都流盡了,他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全憑一口氣在。而這口氣,在見到安全後也消散了。
夏大夫長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此刻白良已經沒氣了。
文茜只得忍下心中那種而對死亡而無奈的挫敗,同夏大夫一起,準備將白良地屍體搬到另一邊床上。
而這時,那朱姓少年醒來了,看到文茜和夏大夫在搬白良的屍體,就猛的坐起來,死死的護住白良的屍體,不讓任何人靠近,那小臉上,一片堅決,而那眼神中卻有一股噬人的冷意。
不知為什麼,這少年,讓文茜想起了小狼,一頭受了傷地小狼。
“他已經死了!”文茜看著少年,加重著語氣道。
可那少年恍若沒有聽見,仍是緊緊的護著白良的屍體。
“你想抱著他的屍體一輩子嗎?不想讓他入土為安了?還有,現在外面人到處在搜捕你們,你想讓那些人一進來就看到一具屍體?”文茜幾個反問一個接一個的。
好一會兒,那少年才動了一動,然後艱難地爬起來,下了床,轉過身,將白良的屍體揹負在肩上,他那小小的身體顯然負重不起一個大人,所以是半背半拖地走到門口,然後一跤跌倒在地上。
文茜一直靜靜的看著少年地動作,直到他跌倒,才搖搖頭,有一種欲翻白眼的衝動,這少年想幹什麼,想自己去葬白良嗎?好強,有自尊是好事,可不識時務,不識好歹,就要不得了。
文茜揉了揉眉頭,這少年雖讓人感動,卻也讓人頭痛。二話不說,文茜從地上抓起少年,將他拖到床上,少年本來也許勁兒不小,但他即病弱,又冷餓,身體在這大半年地牢獄中已是一團糟,因此,最後,文茜完勝,只是手背上得了個獎章,朱姓少年的牙印,這少年果然是一頭小狼。
讓玉翠去找二虎來,把白良的屍體先拉到義莊去,買副棺材,然後偷偷的埋了。
接下來,文茜就對著滿院的血跡和凌亂頭痛了,外面的衛隊是一隊又一隊的過,遲早會搜到這裡來,雖說,憑著她的身份,倒是可以阻止搜查,可萬一呢,就怕個萬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