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給我們伯騫,今天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人家石川家小姐有可能看上你們那個輕浮的小鬼頭嗎?”王澤美反唇相稽。
大老四叔說話了,“請兩個嫂嫂都先別吵了,事情到現在這種地步,不管楠瑾跟石川家小姐是否真有什麼,我覺得都應該朝重提婚事這條路走。”
李楠瑾再度冷冷的介入,“除非你們想自取其辱,不然我勸你們不要有動作,因為不管重提幾次,我都不會答應結婚的。”
李廣年暴怒道:“你不跟石川優結婚,就休想在我們家族繼續過下去,我警告你,這星期內你不親自打電話跟石川社長解釋這件事,我就叫人砸了你的俱樂部!”
“砸呀!要趕我走也可以,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跟她結婚的。”楠瑾突然笑道:“不過你應該不會愚蠢得想動用黑道勢力來對付自己的兒子吧?若是那樣做,你可能會發現自己的兒子忽然變成警方那邊的汙點證人喔!”
“你這叛徒!”最靠近李楠瑾的大老五叔震怒得跳起身,重重甩了他一個耳光。
“五叔,這句話在形容別人之前,請先拿來檢視自己,你兒子最近可是私吞了高雄分堂的公款呢!”李楠瑾說道。
“你……你胡說什麼……”大老五叔遽然漲紅了臉,講話也不流暢起來。
李楠瑾不理他,只是擦著嘴角因驟然被打,牙齒咬破的傷口血絲,然後環視眾人咧嘴一笑,諷刺地行了一個禮退場。
在場眾人全都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卻又只能無可奈何地面面相覷。
晚上十一點,李楠瑾回到紐亞爵俱樂部,才剛進門廊,就聽見一陣悠揚的琴聲,曲調洋溢著中東的異國風情,節奏略快,讓人聽了心蕩神馳,簡直想在漆黑的夜幕下跳舞。
“這個音樂是?”他向門廊的接待詢問。
接待的視線觸到他臉頰上青紫的痕跡,有些驚訝,不過還是鎮定地回答,“是 YOU小姐在表演廳彈鋼琴,因為經理偶然聽到覺得很不錯,所以剛剛叫人把表演廳的揚聲器開啟,讓琴聲可以流洩在整間俱樂部。”
“的確跟我們俱樂部的氣氛很搭,比之前播放的爵士音樂更適合。”現在疲憊的自己直想站在門廊聽完整首曲子,捨不得移動腳步。
然而他還是移動了,沒有直接上自己位在辦公室裡的休息室,而是被一股無法解釋的衝動驅使,奔向表演廳。
今晚最後一個表演是在十點結束,那之後的表演廳理當是封鎖的,石川優一定又不知弄了什麼把戲,把鎖給弄開,才能在裡面練琴。
她以後該不會也學魔術大師胡迪尼,動不動就把自己鎖起來或捆起來,表演脫身術吧?他好笑地心想。
開啟鎖還半掛在門上的表演廳,他走進黑暗的內裡,照樣只有舞臺上綻放溫暖璀璨的鵝黃燈光,他的魔術師這次變成鋼琴手,只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甩著高高綁起的長馬尾,狂野地彈琴。
他悄悄走近,她彈得專注忘神,甚至該說充滿了某種發洩式的力道,猛然間她注意到近在眼前的李楠瑾,琴聲戛然停止。
俱樂部的音控室注意到琴聲一停,立刻將整間俱樂部的廣播儘可能不突兀地切換成爵士樂,先是小小聲地播放,再自然而然地慢慢加大成正常音量。
“繼續彈給我聽吧!這是什麼音樂?”李楠瑾對她說道,他的臉龐充滿渴望和疲憊的神色。
“鮑羅定的‘韃靼舞曲'。”石川優抬起手觸控他臉龐上的青紫,蹙眉質問:“誰打你了?你家人?”
李楠瑾只是伸手覆在她貼在自己臉頰的手上,笑而不答。
“一定是你家人,只有你家人打你,你才會不還手地讓自己受傷。好可惡,我討厭他們。”她氣急敗壞,儼然就像忠心護主,隨時會對壞人撲上去的狼犬。
“呵,為什麼看你這樣生氣,我反而感覺很幸福?”他笑著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石川優感覺自己臉頰熱燙燙的,她不好意思地收斂起怒氣。
“你今晚過得好嗎?你琴彈得很棒,不過看起來好像是在發洩怒氣。”他在她身旁坐下,與她共用鋼琴前的黑色椅凳。
“不太好,真是一言難盡。”她一思及她表哥,就直想嘆氣。
“怎麼了?”他繼續追問。
“這……”石川優突然雙手合十擺在額前對他道歉,“對不起,今天我表哥來過這裡,發現我住在紐亞爵的事。雖然我已經對他極盡威脅、恐嚇之能事,但還是無法保證他不會向我父親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