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近的慢慢傳來,讓她莫名感到心驚。
昏暗中她隱約看見木房被推開,那頎長的人影慢慢逼近她,因為不是很清楚,讓她膽顫地直貼著冷牆。
不一會兒,油燈再次點燃,她終於瞧見眼前的男人。
“你是誰?”再看看他一身龍袍,“你怎麼可以偷穿皇上的衣裳?來人……”
“你真不認識我了!”他立即捂住她的嘴,笑聲中帶著一抹詭魅的笑意,“難道我真的就長得一副很容易讓人遺忘的樣子?”
“啊!”緋影狠狠懾住,“是皇上,可……可您的胡……胡……”
“我剃了,而且剃了好一陣子了。”祁燁笑望著她,玩味著她那張震驚、難以置信的小臉。
“可我前兩天見您時,您還留著它啊!”
“笨蛋,我是黏上假胡。”他的笑顏裡揉入一絲對她的興趣,“現在對我是不是不再感到害怕了?”
“皇上,”緋影望著他那張乾淨的面容,俊逸性格,輕感的薄唇始終銜著抹放浪淡笑,“您不一樣了,現在好看多了,過去為何要留胡呢?既然剃了又為何還要黏著假胡?”
“真好玩,你的問題怎麼跟頤寧一模一樣,如果可以,你們真能做個貼心好姐妹。”他玻�痦��雌鷚凰啃�邸�
“皇上,您太看得起緋影,緋影只是個奴婢,怎可能和頤貴人成為姐妹。”緋影直覺這樣不對,下意識便想逃推開皇上更進一步的觸碰。
“她已經不是貴人,我廢了她貴人榮銜,將她冷禁了起來。”他玻�痦��羰�
她略顯蒼白的面容,“至於你也不可能永遠只是個奴婢。”
“您廢了她,為什麼?頤貴人是這麼好、這麼柔美,為什麼您要這麼做?”她很是吃驚,難道身為皇上的女人就得時時提心吊膽著自己的處境嗎?
“因為她心裡沒有我。”他眸光一冷,陷入一股沉冷的漠然。
“那你呢?除了怕我之外,心裡可有我……”祁燁挑高眉頭,逼視她無辜的小臉。
“皇上,奴婢的心太廉價,承受不起皇上。”明知宮廷侯門深似海,她早就有不該陷下情感的心理準備。
“哦!你還真倔,真以為你說不要就可以不要。”該死的女人,他都為她將寶貝鬍子給剃了,她還不滿足?
“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她被激得大聲頂回,淚水已汩汩淌下,張著纖柔的眼與他對峙著。
“我乃一國之君,除了江山,江山內的所有百姓也全部為我所有,你敢說你是不屬於任何人的?”他笑睇她不馴的模樣,無疑地正在欣賞她徒勞的掙扎。
緋影小臉一垮,直望著祁燁那雙黑湛澄亮的眸子,端正的絕魅五官以及器宇軒昂的氣勢,這樣的男人又怎會少她一個女人。讓她更加肯定的是,他只是想戲弄她、征服她。
“您並不需要我。”她澄淨的水眸凝人他那裝滿霸氣的眸光中。
“你錯了,我很需要你。”祁燁逼近她的小臉,用力抓住她的手腕,與她耳鬢廝磨著。
緋影閃避不及,找著藉口,“皇上,奴婢在外頭紅土炕里正悶燒著麥薯,您想不想吃呢?”
“麥薯?那是什麼玩意兒?我不餓。”他現在有興趣的是她。
“可我餓了。”緋影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好吧!我就陪你吃。”祁燁倒要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招?他有時間陪她玩,並不急於一時半刻。
“好,那奴婢這就去拿。”說著,緋影便到外頭從紅土中翻出麥薯看了看,又在園中找到幾株“柳香青”的藥草,將它們碾碎後又放進紅上內繼續悶燒。
“怎麼那麼久,好了沒?”祁燁從視窗探出頭問道。
“再一會兒就好。”她得等“柳香青”的藥效侵入麥薯內。
祁燁無聊的拿著紙扇搧了搧,看著那土堆裡的東西,“那東西真能吃嗎?”
“不但能吃,還很美味,通常窮苦人家吃不起米飯時都拿它來墊肚底。”緋影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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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是飯飽之餘,不禁想起它的美味。我知道皇上是一國之尊,一定沒吃過這個,只是我想吃而已。”她聞到一股柳香青的味道,心想它們應該已經入味了。
慢慢翻開紅土,她拿出一個慢慢咬了口,“嗯……好吃,真香。”
祁燁本來說什麼都不會吃這種窮人家拿來墊肚裹腹的東西,但是當聞到那股味兒,還真誘人呢!
“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