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永遠都不想再去想起的記憶,一遍又一遍撕開那讓人撕心裂肺的傷口。心已開口,縫口的針卻太過於粗大,傷口總是不能夠癒合。漆黑的夜晚像是一張血紅的散發著腥氣的大口,能夠將一切吞噬掉,什麼,都不能夠留下。
而,不棄就正處於這張大口的正中心,她感覺她已經不能夠在支撐下去了,她感到無限的恐懼緊緊的將她包圍著,她不能夠呼吸,不能夠動彈。
她,想逃離這一切,逃離,永遠的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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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伊始
更新時間:20120323
不知何時,不棄已經因為自身的恐懼而昏倒了。冰冷的月光像綾帶一樣光滑,卻冰冷的像是最尖利的刀片,從那微小的視窗傾斜而入,冰涼,寒冷。
月光照在不棄的身上,裸露的手臂和舊舊的睡衣反射出一股陰冷,不棄蜷縮在床上,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掉,恐懼和寂寞好沒有從她的臉上完全褪去。
她的嘴裡還在不停囈語:“爸爸嗚嗚媽媽你們不要月月了嗎嗚嗚爸爸媽媽月月好想你們月月已經支援不下去了”“為什麼為什麼要留下月月為什麼”夜還很長,寂寞,在延續
對伊不棄來說,新的一天並不代表是新的開始,而只是由寂寞、孤獨交織起來的痛苦的延續。伊不棄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但,也不是一個普通的高學生。
首先她的成績很好,在學校總是保持著年級第一,是獎學金、補助金等等之類的年年獲得者,其次是由於她的父母,她的父母死於十年前一場大的火災、
也許是最親的雙親的突然離世所帶來的打擊過於巨大,在那之後她的性格變得十分的內向、陰沉,對什麼事情都什麼反應,就算是和現在領養她的唯一在有的時候還能感覺到被關懷的舅舅在一起的時候都不說話。
她變得不再相信任何人,她長長的頭髮看起來很枯燥,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大半個身子,長長的直劉海遮住了眼睛。
她穿的衣服總是一些看起來很舊,總是以灰色調為主,想讓自己從人群中消失,卻總是失敗。不棄總是低著頭,完全沒有十五、六歲女孩子應有的朝氣,就算是在呆在身邊的兩米範圍內,都會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濃烈的陰沉的氣息,馬上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因此,她所到的地方總是留出一塊很大的空地,那麼努力的想要逃離,可,還是被大家,評論著,厭棄著。
所以,伊不棄雖然不是什麼學校的風雲人物,卻處處都遭受同學們的欺辱,大家都認為她是一個不詳的人,只因為,傳言中,是伊不棄害死了她的父母,是禍星,不被所有人所接受,被所有人隔離。
可,無助的心、寂寞的心,有誰能夠體會,誰會站在她的角度為她想一想,失去父母,最傷心的人是誰,從天堂掉入地獄的痛苦,誰有願意去嘗試。
也許,遇到相同的情況的時候,比她不如的,大有人在。有的時候,人言,真的可畏。
不棄已經初三了,對於上不上高中的問題,舅舅和舅母發生了一次劇烈的爭吵。
不棄散著頭髮,穿著那套舊舊的洗的快發白的睡衣,左手手裡拿著一隻小小的舊舊的有點發黃的小白兔,右手自然下垂,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無喜無憂的站在門前。
門是虛掩著的,從門縫裡看去,在那間不算寬但裝修還可以的的房子裡,梳妝檯上凌亂的放著一把梳子、一些不是很高階的保養品不棄的舅媽是一個很胖但看起來卻非常豐滿的女人。
她全身穿著印著許多小點白色梅花的寬大的深棕色睡裙,臉上的妝還沒有完全卸掉,舅母一臉怒容的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自己的老公,口沫橫飛,浪費了精心描上的妝容。
“這死丫頭,我們對她不錯了,還讓她讀了個初中,你這個死人,居然還想讓她上高中,老孃告訴你,門兒都沒有”舅母氣憤到不行,指著舅舅的手都在發抖。
“這丫頭成績不錯。”舅舅坐在床上,頹廢的敲著二郎腿,略彎著腰,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已經不是太長的煙,並不時的將煙放在嘴裡吸兩口,再緩緩地收回,不急不緩的說道。
“那行啊,你給錢啊,反正,老孃這裡沒有。”一聽這話,舅母更氣憤了,“啪”的一聲響,舅母保持著一手叉腰的動作,另一隻的手一下子就拍在了梳妝檯上。她一點也不退讓,不讓上就是不讓上。
“就讓她上吧姐姐和姐夫走了,我也沒啥好說的,他們就這麼一個孩子,就讓上吧”舅舅保持著先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