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心沉默依舊,展現出少見的倔強。
“叫啊,叫‘爸爸’啊!”沈國棟換了副口氣,彎下腰,輕聲誘哄,“我是你‘爸爸’,叫我啊。”
怡心不為所動,保持沉默。
沈國棟哄了兩句不見效果,頓失耐心,他直起身,惡狠狠說道:“好,你不叫,我就捅死你。媽。”
說著,他拿起匕。首,捅向淑。英的胸,“賤。人,捅死你,都是你,害得我女兒不是女兒,我要當她爸爸也當不成了!”
劃爛淑。英的胸,他猶不解恨,轉而一刀一刀又一刀戳進剛才享。樂褻。瀆過的地方,“賤。人,敢害我女兒不叫我,捅死你,捅爛你!”
母女連心,縱然淑。英去了,小怡心仍舊感同身受,沈國棟下去的每一刀不只是驚悚恐怖,而且是慘。無。人道。
“啊——”
這小小的孩童終於開口了,她悽戾地嘶嚎起來,像一隻被硬生生折斷筋骨的小獸,她迭聲大喊,“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哈哈哈哈。”
第七章 :只待有朝一日
第七章:只待有朝一日
【忍字當頭一把刀,且忍且忍暫且忍,只待有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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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靈室的門厚重隔音,吳媽媽將耳朵貼在門上,努力探聽裡面的動靜,仍不得其法,沒有一點兒聲音洩。露。
她提著心,在門前走來走去,終於等到門開,怡心跌跌撞撞跟在沈國棟後頭出現。
乍見寶貝兒的模樣,吳媽媽頓時倒吸口涼氣,疼得什麼似的,哭著就撲上去了。
“造孽呀,我的么妞呀……”,吳媽媽抱著這小小軟。軟的孩子哭。
吳媽媽能不哭麼?
她的小心肝臉頰紅腫,饅頭一般,鼻子裡淌出的血嚇人地結在人中下巴那兒,糊了一嘴巴。子,連胸前白孝服都染紅了,一看就是被打壞的樣兒,吳媽媽心疼死了呀,能不哭麼?
“找個地方給她洗洗,”沈國棟精神煥發,渾不在意吳媽媽。的反應,他交代她,“去車上等著,追。悼會不用參加了。”
吳媽媽只顧摟著怡心哭,不接話。
“這個月會多算你半個月工錢,行了,走吧,別讓人看見。”沈國棟不耐煩揮手打發她。
吳媽媽再心疼,又能把沈國棟如何?
她只是沈家僱的保姆,如果不合他們心意,隨時會被辭退,她不怕辭退,怕的是再沒人看。護她的小乖乖。
吳媽媽無可奈何,抱著怡心,低頭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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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客人裡有宜西市的重要領。導,殯。儀。館方面最終做出讓步,安排淑。英和徐培鈞在同一個追。悼大廳以先後順序的形式出現。
儘管沈國棟交代怡心不用參加追。悼會,但吳媽媽清理乾淨怡心後,悄悄抱著她,站在追。悼大廳外面不遠處送別淑。英和徐培鈞。
沈家特意請了常年出席農村各種葬禮的專。業嚎喪人,兩場告別儀式下來,三個追。悼大廳就數這裡最哭聲震天,好似死了祖。宗一般。
不過這也就是瞅著熱鬧,實際上到底怎麼樣,誰哭誰知道。
怡心雖小,心中卻明。鏡兒似的,那裡面沒有一個人真正傷心。
怡心是傷心的,可是她一點兒也哭不出來,腦子好像壞掉了,反覆出現沈國棟毀辱屍身的一幕,趕也趕不走,只會讓她喉。嚨裡發出陣陣的乾嘔聲。
清理血跡的時候,這孩子已經吐到沒東西了,怎麼還想著吐呢?
吳媽媽不曉得停靈室裡發生的事,只當怡心被沈國棟打得狠了,導致好不容易養好的頭傷,又出現了反覆,可憐見的。
“又想吐了麼?”吳媽媽問。
怡心乾嘔著搖頭。
吳媽媽心疼地輕輕順摸怡心的後背,“好孩子,忍吧,忍到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咱就飛走,飛得遠遠的,不叫他們知道。”
“嘔……什麼是……嘔……翅膀硬了……”,反覆的乾嘔令怡心非常難受,她病懨懨地倒在吳媽媽懷裡。
“翅膀硬呀……”,吳媽媽搜腸刮肚地說個能讓小孩聽懂的解釋,“就是你有很多錢,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沒有人能管你,你自個做你自個的主。”
“嘔……包括沒有人……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