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今年才半歲多一點兒,年紀嘛,和你差不多大,還沒有個名兒,你打算叫它啥名呀?”
怡心歪頭想了想,便忽而笑了,“它的顏色像好吃的板栗子,而且和我差不多大,我是小怡心,那它就是小栗子。”
“哈哈,小栗子,好名兒,以後就叫它小栗子。”張廣柱爽朗大笑。
“馬兒的眼神不好使,別從它的後面接近它,也不要站它後面,如果它看不見你,你突然出現就會嚇著它,別瞅著它又小又溫順,發起脾氣來可嚇人了,又踢又咬的,誰都受不了。丫頭,你從它的側前方過去,叫它的名兒,慢慢地。”張廣柱將怡心放在地上,順手從邊上的飼料袋裡捻出根胡蘿蔔,交到她手上,“馬愛吃甜,你叫叫它的名兒,再給它喂點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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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有云: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講的呢,便是一個“和”字。
人與人之間“不相和”,即使交往已久,卻仍同初識;有些人“相和”呢,即使剛剛認識,卻好像認識很久一樣,有如故交。
人與馬呢,也講究個脾性相投,是不是主人,接。觸便知。
張廣柱有心瞅瞅倆個是否投契,因此讓怡心喂喂小馬駒。
怡心下得地來才發現小馬駒個頭不高,大概只比她高那麼點兒吧,身高差距小,親近感一下子拉近了。
“小栗子,我是小怡心哦,和我做朋友好不好呢?我很喜歡你呀,你很漂亮很漂亮哦。”怡心像對人一般,對著小馬駒說話。
按照張廣柱教的,以怡心從側前方走到它身旁,小手毫不費勁地就夠著了馬背,像撫。摸小兔兒似地,順著小馬駒的頭撫。摸。到馬背中間。
她輕輕地,柔柔地,一下一下撫。摸它,好像撫。摸的是很好很好時候的鼕鼕哥。
彷彿回應她溫柔舒服的撫。摸,小栗子哼哼地打了個響鼻。
怡心初時被小栗子嚇一跳,手擱在馬背上不敢動彈,頓了三五秒才反應過來,她咯咯地笑,扭頭望著張廣柱,“大姨爹,小栗子同意和我做朋友了嗎?”
“哈哈,它叫你餵它胡蘿蔔,給它吃的,它以後就是你的朋友了。”張廣柱笑哈哈地說。
聽他這麼說,怡心開心極了,捻起胡蘿蔔正要送到小栗子嘴邊,張廣柱叫住了她,教她怎麼餵馬,“丫頭,你這樣餵馬就錯了,記好啊,以後你給它喂吃的,先把東西平攤在手掌上,再送到它嘴邊喂,拿著餵食呢,危險著呢,它牙口大,又有嚼勁,會咬掉你手指頭的啊。”
“我記住啦,大姨爹。”怡心把胡蘿蔔平放在手掌上,然後湊到小栗子那邊。
小栗子立刻循了過來,微溼的鼻息,柔。軟帶嫩毛的嘴,有點兒扎人,又有點兒癢癢,怡心禁不住咯咯直笑,抱著小馬駒的脖子蹭蹭。
善良的人,單純的小動物,真正使怡心將沈家惡。人拋諸腦後,真正回到了孩子最最純真善良的狀態。
看情形小栗子算是認主人了,張廣柱笑開了臉,“小丫頭,現在開始,小栗子是你的了,這也是俺送你的見面禮,等今天遛完了馬,你牽回家去,讓你。娘好好養著,得空的時候,咱們就一塊兒遛遛馬,俺有許多可以教你哩。”
怡心瞬間睜大了眼,“真的嗎?大姨爹真的要把小栗子送給我嗎?”
“那當然真的,咱只有一條,得愛馬兒,不興打的。”張廣柱疼馬兒像疼自個兒子,最見不得人虐。待馬兒。
不虐馬,不單單是他的準則,也是兒子們、孫。子們的準則。
張廣柱一提個“打”字,小怡心反射性打個哆嗦,立刻想起沈國棟怎麼砸她的頭,怎麼侮辱她的爸爸媽媽,沈家三個女人怎麼虐傷她,徐雪妍怎麼歹。毒用開水燙她,種種惡。行,她不寒而慄。
噯,她疼小栗子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打它,怎麼會像沈家那些惡。鬼那樣打它?
不會,絕對不會!
怡心雙手抱住馬脖兒,就像抱住弱小無助的自己,她說給小栗子聽,也是說給自己聽,“我不會打它,我會很愛很愛它,保護它,不受別人欺負呢,誰敢打小栗子,我就打回去!”
說完,她愣怔,被自己最後一句話嚇住了。
第一次呢,第一次有“打回去”這樣的念頭……
昨晚推了徐雪妍一把,讓她被自己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