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給自己領路的太監,“公公,關了城門,為什麼大白天的也不給百姓出門?”
“大人不知道啊,昨天夜行衛反了以後,將詔獄裡的犯人都放了。現在滿城都是逃犯,有家的百姓肯定在家,在外面亂竄的,無家的勢必就是逃犯了。”
小七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勢必又是師傅所為。陳焱才不會有那閒情逸致,還想著把犯人都放了。
看來師傅還嫌,上京不夠亂。
皇宮朱雀門,把守的依舊是裡三層外三層計程車兵。進了宮,太監直接領著小七去了她從來也沒去過的齊山,一路上山路,太監累的喘粗氣,一直爬到山頂。小七問,“這路不短啊,難不成陛下每次都自己上來?”
太監吭哧吭哧,“大人說笑,陛下自然是乘步輦。宮裡主子,哪有走這麼遠路的。”
“平時,只陛下會來這山頂嗎?”
“回大人,是的。還沒見過陛下在此傳召過哪位大人或是妃嬪。就是晉王明王也沒來過這。”
小七笑了,“不是晉王了。你說話可要小心了。”
太監才反應過來,抽了一下自己嘴巴,“對對對,大人提醒的對。若是在陛下面前這麼說,奴才的小命估計就沒了。”
到了山頂,小七出了一身汗,被山高處的風吹了個爽快,太監指了指小七身後,“大人那就是青嵐宮了。”
小七轉身,首先看見的不是宮殿,而是青石板鋪陳的林蔭小道,此時已是初秋,樹葉雖茂盛,但是已經現微黃。獵獵山風,不住的有落葉飄落,顯得小道頗有些蕭瑟。原本小七以為建在原來清寧宮原址上的嵐園那樣的奢華精緻。那專門給母后建的青嵐宮一定會更加繁複華侈。結果當她順著小路一直走,居然發現小路的盡頭是一棟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宅院。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裡有個小小的花園,院子裡的房屋也是普普通通不能再普通百姓的灰磚砌成的屋子。
小七傻了眼,問太監,“這就是青嵐宮?”
太監答:“沒錯。陛下在正屋,大人自己進去把。”
小七點頭走到正屋,門掩著,門口也沒一個傳話的太監或者宮女。小七隻能敲門。
裡面陳冕的聲音傳出來,“進來吧。”
聽這聲音小七有些吃驚,怎麼,此時他不是應該神經不清嗎?怎麼聲音聽起來如此冷靜。
小七推門而入,發現屋子裡和外面一樣,完完全全就是普通百姓家客廳的擺設。
地上鋪著地席,整整齊齊的擺著幾個鋪墊。陳冕坐在書案邊低頭批示奏摺。
看著陳冕的神色,小七又是一驚,難道他沒中毒?不可能啊。她就算不相信神農迦陵也相信師傅。師傅那麼肯定那毒的藥性,就絕對沒問題。
不過早已經見過大風大浪的她,依舊給陳冕跪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坐吧。”陳冕頭也不抬,依舊低著頭批示奏摺。
小七大大方方的坐下。
陳冕低著頭也不看小七,“昨夜朕睡的很好。這麼多年,第一次睡了整宿。朕記得,沒讓你走。你怎麼對朕的太監假傳聖旨,說朕讓你回家?”
小七道:“陛下都睡著了,我在宮裡待著也沒意思啊。再說出了那麼大的事,我娘和哥哥們一定好擔心,我得趕緊回家給他們報平安。”
陳冕眼皮也不眨一下,“朕對昨天的事情有些記不太清了,晉王讓朕太失望,昨天朕是不是把你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小七低了頭,臉頰暈染出兩朵紅霞,“大概是陛下太思念一個人了吧。”
“你知道朕為什麼叫你來這?”
小七搖頭。
“朕想把你一直留在這裡。”
小七立刻慌張。“不不不。”
“為什麼不?”
“我是男的。”
“你是男的?你把衣服脫了。脫光。”
小七沉默了。
“怎麼不說話了?既然是你是男人,這裡也沒別人。你就脫吧。”
小七坐著不動。手掌緊緊握住自己的腿上的衣料。
“你不肯脫,要不要朕叫人幫你?”
小七繼續保持沉默。
“說說吧,你師傅挑唆晉王謀反,你跟朕進了皇宮後,朕居然有很多事,都記不清楚。那藥確實厲害,不過厲害的過了頭。反倒令人生疑。”
“不知道陛下在說什麼,什麼藥?”
“朕已經找過太醫了,朕中毒了。已經吃了暫時緩解的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