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挽救了我們的心情,周方晞收拾起花殘柳敗的落魄,而我也擺脫了尷尬。我一邊吃,一邊猜想她的婚姻也是不幸福的。卡夫卡說,婚姻大多是從床上開始,在咖啡館或法院結束,但是一定不會在花前月下結束。大致上大家同樣憎恨原來舊圍牆,嚮往一個新的圍牆,不久後又對新的圍牆也失去了信心。我開始斷定,女人嫁給誰都有埋怨與後悔。
周方晞要求交換我的故事,我沒有想到她會如此急切的要求,我怕觸及到內心的柔軟。每個人都有脆弱,越是強大的外表,脆弱越是包裹得最深層,一旦觸碰便又是一次致命的傷。在她強大的威懾力下,我屈服了。
我有點侷促不安不知從何說起,儘可能的簡而意賅,“我曾經擁有過一位可以交心的女友,她不漂亮但是她擁有足夠的智慧,我們暢想過未來,深愛如此激烈。我以為此生可以與她一起面臨風風雨雨。然而,她……,她雖然沒有背叛我,但是她背叛了她的生命。從此,我打包了自己,讓自己在棉被裡安然入冬。”我把故事說成別人的故事,輕描淡寫的,沒有感嘆也沒有悲哀,只有一絲清冷。
周方晞的眼睛裡丟失了剛才急切的欣喜,軟化了的態度,“對不起呀!原來你還有這樣的經歷。起碼我還有一個活人可以追憶,你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兩個有相同病症的病人對話,最容易得到的不是對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