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來臨。
公孫鶴想著徒弟完全是因為見自己感念杏花姑娘,所以提到殮房來燒紙錢祭奠,沒想到卻遇到了錦衣衛,恰好自己又把屍體撞翻,算來算去都是自己的錯。徒弟全是被自己連累的。他本來有心跟易星辰說兩句歉意的話,但是看見易星辰渾然不覺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下了。心想還是就這樣吧,讓他昏昏噩噩的死去,總比他知道要死驚恐萬狀地死去來得好。
兩人把紙錢燒完,在一堆灰燼前呆呆的發愣。
天早已經黑了,看門的老頭本來想點盞燈,可是門口兩個錦衣衛沒有吩咐,他當然不敢多事,生怕再挨一耳光。
公孫鶴和易星辰坐在殮房的地上,旁邊就是兩具冰冷的恐怖的屍體,都感覺全身發涼,頭髮根發冷。
易星辰對門口錦衣衛大聲道:“給屍體點盞長明燈吧,要不然,詐屍了怎麼辦?”
“詐屍?”門口兩個錦衣衛嚇得一哆嗦,想起屍體突然坐起來,蹦蹦跳跳往外走的樣子,頓時雙腿發軟,趕緊大聲對躲在班房裡的看殮房那老頭叫道:“喂!趕緊點兩盞燈過來,再點兩個燈籠,等會小旗大人回來還要問話的,你想讓小旗大人摸黑問事情嗎?快點!”
那看門老頭這才答應,片刻,點了兩盞長明燈,放在兩個躺著屍體的木板床下面,接著,又點了兩盞燈籠,掛在了殮房的門口和屋裡。殮房這才明亮起來。
易星辰和公孫鶴都舒了一口氣。
聽著外面已經起更,又等了好一會,終於,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那位錦衣衛官員彭輕塵大聲的問話:“算卦的先生師徒還在這裡嗎?”
那兩個錦衣衛慌忙躬身答道:“在屋裡呢,已經燒完紙錢了,正在等著大人您回來。”
說話間彭輕塵高大魁梧的身體已經出現在門口,神色看著十分焦急,可是當他看見公孫鶴和易星辰之後,便又站住了,臉上恢復了那種陰冷的模樣。
易星辰依舊揹著手瞧著他,也不說話。臉上還是那副平淡無所謂的樣子。
彭輕塵終於開口了,問公孫鶴和易星辰:“你們師徒剛才說的,的確是透過算卦算出來的嗎?”
易星辰微笑說:“聽大人這麼說,想必是已經抓到人了,恭喜大人。”
彭輕塵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微笑,點點頭。
公孫鶴一直惶恐的打著哆嗦,見到錦衣衛這位小旗彭輕塵回來,他差不多已經絕望了,就等著彭輕塵一聲令下,將他們五花大綁打入死牢,甚至一刀將兩人結果了性命,卻也沒人跟他們申冤。沒想到,情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位官員居然承認他們已經按照徒弟剛才說的抓到了兇手,這就是說,徒弟這一卦居然算準了。公孫鶴不由得驚喜交加,卻又充滿了疑惑,徒弟是怎麼做到的?
彭輕塵嘴角微微露出的些許笑容,隨即,笑容又消失了,話語依舊冰冷如刀:“你們師徒跟我走一趟。”
公孫鶴本來已經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懸起來了,驚恐的望著彭輕塵,哆嗦著問:“去,去哪裡?”
旁邊一個錦衣衛厲聲道:“叫你走你就走,廢什麼話?”
彭輕塵抬手給了那錦衣衛一記耳光,打得他一個趔趄,捂著嘴驚恐的望著彭輕塵,不知道他為什麼扇自己這一記耳光。
彭輕塵掃了一眼幾個手下:“對公孫先生要恭敬。”
“是是!”
幾個錦衣衛都縮了縮脖子,他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這位小旗大人,先前也對公孫鶴聲色俱厲,並且曾經下令要將他們抓捕。沒想到轉了一圈回來,態度大變,竟然因為手下對公孫鶴呵斥而給了手下一記耳光,於是都知道,這一記耳光只是想告訴公孫鶴,他彭輕塵非常看重他們師徒,或者說有求於他們。
彭輕塵陰冷的目光掃過幾名手下之後,這才回到了公孫鶴和易星辰臉上,換了一副笑容,說:“公孫先生,請吧,到我衙門去,我還有話向兩位討教。”
公孫先生本來緊張的冒冷汗,全身哆嗦,但是,看見剛才這一幕,這才知道眼前這位錦衣衛官員是請他們去做客,不是要整治他們,這才稍稍心安。可是,跟錦衣衛打交道,無異於與虎相伴,隨時都有可能被吃掉,因此,公孫鶴依舊滿心緊張,陪著笑點頭說:“好,好的。”
兩人跟著錦衣衛出了殮房,來到衙門口。
這裡除了數匹戰馬之外,還停著一輛馬車。彭輕塵示意公孫鶴師徒上馬車,而他們則翻身上了幾匹戰馬。
易星辰和公孫鶴趕緊上了馬車。馬車吱吱嘎嘎地往前行走。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