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從來沒有抱過男人!更何況,你憑什麼資格替我檢查?!”
於凡為此笑了起來。
“於凡,你從來不在劉薇面前笑的耶,而你今天已經笑了兩次哦。”黎若磊不滿地提醒著他。
“沒有。”於凡忍住笑,“只是在想,我與你同事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質問你剛剛那句話。”
黎若磊點頭:“也是,今天的劉薇有點不一樣,也許真的生病了。說吧。我們很通情達理的,說出病因你可以回家休息。”
“我幹嗎要告訴你?”我皺眉。
“是哦。”黎若磊大度地指向對面,“那告訴於凡吧。他是你的直屬頂頭上司。”
我艱難地呼吸兩下,看看黎若磊,又看看於凡。後者尖銳的審視讓我立即垂頭。
“不然告訴你丈夫也行。”
更是不可能去直接碰撞那座冰山,會粉身脆骨的。
“哦,連丈夫都不能說?也對,你以前犯老毛病也是這樣的,突然毫無防備就來個360度大旋轉,接著姿勢優美地扶著頭額:‘我頭痛。’腳上還穿了一雙量身訂做的十寸金蓮之鞋,美其名曰360度金雞獨立旋轉。”
經他提醒,我感覺頭愈加暈沉了,仔細想想:可能是因為中午談離婚而沒吃上飯。
“奇怪,你今天怎麼換了上術臺時的拖鞋。記得你從來是絕對不換拖鞋的,怕影響旋轉效果,為此還專門為你的鞋子消毒。怎麼了,劉薇,不轉360度了嗎?”
我怎麼可能如他所願,表演可笑的金雞獨立,一肚子火我氣得快炸了。
這時,黎若磊卻是忽然斂起了面容,向我擺擺手:“既是你沒能說出充分的理由,你的上級醫師也不會批准你離開術臺,上臺繼續吧。”
這一刻,我無疑被逼到了極限,很想一吐為快:我不是劉薇,所以不能為病人開刀。然後呢,又遭他們的惡意取笑?或是直接被送進瘋人院?
喘了兩口氣,我腦子快速轉了轉,生出一計,雖說那是很笨很俗的計謀:“嗯咳。我實話實說好了,因為出了點意外,我失去了部分記憶。”
“失憶?!”黎若磊果然又是絕對不相信地搖頭,謔笑道,“那為了證明你的部分失憶是否與手術操作有關,你上臺演示一下吧。”
儼然,我若是說我不是劉薇,他們也不會相信的了。想到了瘋人院的森嚴大鐵門,我又一個寒戰。
而在我苦惱地思索萬全之計時,一名臺下助手遵照他們的指示把我拉回了術臺上。
“劉醫師,要幾號針管?”護士問道。
針管?!我呆滯地望望四周的墨綠色。什麼是微管探查?針管是要做什麼用?居然還有幾號幾號之分!這些我都不懂啊。。。。。。不行,我必須裝暈!無論他們如何扯笑,人命關天,先裝暈吧。。。。。。主意一定,卻覺得頭上真的有光圈在轉,仔細想想:可能是因為中午談離婚而沒吃上飯。
就此,我的手欲扶向額頭。
身旁的護士搶先不滿地瞪了瞪我:“劉醫師,術臺醫師暈了可沒人扶。算了,就給你平常習慣使用的四號針管吧。”
裝暈都不行?!努力穩定心神,考慮另外的對策,一支針管卻已是遞到我的手中。
瞅著這如同圓珠筆芯般細長的針管,我啞然了。實在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做何用途,印象裡電視中那些手術醫師們都是很帥氣地吩咐:給我XX刀子,然後很利落地劃開病人肌膚。難道百年之後手術刀已經退出歷史舞臺?改用這圓珠筆芯般細細長長的針管?!
我緊張地左摸摸,右看看,揣測著:這筆芯或許有什麼特別的開關,按下就會有尖銳的刀鋒冒出來也說不定。但仔細研究許久,什麼機關都找不見,我洩氣。
正自萬般沮喪中,對面助手出聲,“劉醫師,您。。。。。”
“怎麼了?”我問他。
“您把針管拿倒了。”
“噗嗤!”該死,背後的兩人定是笑得前僕後仰。
齊瑜火怒的視線則幾乎把我的後背燒出個洞:“你給我下臺!!!”
所以,我不是一開始就聲稱不能給病人開刀嗎!儼然,那個叫黎若磊的傢伙是故意要看我的笑話的。
強忍住所有的屈楚,我放下針管,不知接下來他們又將把我怎樣。可是,惶惶亂的心未能理出頭緒,卻是頭上旋轉的光圈越來越強烈。轉身時我腳步一個踉蹌,緊接身子一軟,慌然伸出手卻撈了把空氣,眼前驀然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