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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夜晚宿於天碧林的“飛瑤宮”裡,這是皇族狩獵時御用的別館,金碧輝煌的行宮照得紗紗眼花撩亂。
她真是京城來的土包子,以為到了郊外就要紮營,原來人家太子殿下有這麼華美的行官可居住,裡頭不但傭僕眾多、美婢如雲,連帶刀侍衛也比他們這一路上護送太子殿下的人馬還多。
所以嘍,一到行宮,柳家武館的眾子弟們分配到房間之後,無不睡的睡、癱的癱,跟在家裡時沒兩樣,唯一不同的是,這裡多了許多山珍海味,所以大夥兒也吃得不亦樂乎。
夜深了,萬籟俱寂,飛瑤行宮夜闌人靜,紗紗放下簾幔剛想入睡——
“有刺客!”
一陣不小的騷動傳來。
“刺客!”紗紗跟著大喝一聲,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本能拿起床頭防身短刀就追出去。
她知道外頭御林軍和帶刀侍衛多的是,可是總得裝裝樣子吧,她爹命她帶隊柳家武館,她也不能讓柳家武館丟臉啊,外頭那些保護皇太子的人一定會追刺客,所以她跟著追準沒錯。
一抹銀白色的影子幾乎與她同時追出西院,出了飛瑤宮之後,兩人又路徑一致。
暗夜林裡,紗紗稍感安心,有人和她追的方向一樣,也就是說,就算待會有什麼事也有個援手,大家同坐一條船嘛,都是保護太子殿下的人馬,應該不會看著她死才對……
“哎喲!”
她驚呼一聲,雙腳踩空,身子直直墜落一處無底洞裡。
“拉著!”
沉穩的嗓音傳至,那抹銀白色影子對她伸出援手,可是來不及了,她反而把對方也扯落洞中。
“好痛……”紗紗呻吟一聲,整個人灰頭土臉,暗洞裡不見天日,就算原本兒得到天日也沒用,因為現在是晚上。
她摸黑著試圖想站起來,卻因青苔而又滑了一大跤。
“哇!”她驚恐地大叫,黏黏的青苔摸起來好恐布。
“我們好像出不去了。”紗紗潤了潤唇,對他很抱歉。“你是”
不知道他是御林軍還是飛瑤宮裡的侍衛?
“姑娘的聲音好熟悉。”對方閒適地說道,穩健地牽住她的手,與她並肩靠著洞牆而坐。
坐穩後紗紗本想立即抽回自己的手,不過他很君子,比她還快一步鬆開。
漸漸適應洞裡的視線之後,發覺也沒那麼幽暗,淺淺的月光微微照入洞中,就著月光,紗紗終於看清楚坐在她身畔的男子——
“你、你——”
她瞪著南宮忍,卻發現他唇畔的一抹笑意,像是瞭然於胸,早已知道落洞的人是她。
“柳姑娘。”南宮忍微笑道:“你一路行於柳家武館的男丁之中,難道左相府的薪俸真那麼微薄嗎?致使你必須到武館兼差?”
事到如今,不說實話不行了。
“也不是……”紗紗尷尬地說:“其實我……我是那個……那個柳家武館館主的……女兒。”
她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後恍如蚊納。
“我也猜到了。”南宮忍徐徐笑問:“只是不懂,你為何要對我隱瞞身份呢?”
“我——”紗紗覺得口乾舌燥,難不成告訴他,自己當日偽裝成兮冽的婢女混進王府就為與他見面,那多羞人。
虧她白天時還以為他沒發現她,一心一意在偷看他,見識了他的冠蓋氣魄之後,發現自己對他更加迷戀得一塌糊塗。
他的箭術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沒想到俊逸的他居然有那等臂力,可以輕輕鬆鬆便獵虎獵鹿,策馬在遼闊的山林中追逐獵物,箭射飛禽恍如他的天賦,手到擒來全不費工夫。
總體觀來,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嘛,他旺盛的精力比太子殿下更充沛,在競場上他毫不相讓,今天的他們不像君臣,倒像一對嬉遊切磋的摯友。
南宮忍黑眸定在紗紗臉上。
“不方便言明也無妨,不過,我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其實我一直很想再見你。”
紗紗一呆,她覺得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她快昏倒了,她一定快要上天堂了,否則怎麼會聽見這麼美妙的天籟之音?
“噢……痛……”她樂極生悲,驀然痛苦的蹙起雙眉。
南宮忍神色一凜。“怎麼了?”
“我的腳,好像……怪怪的……”
“我看看!”
他連忙拉直她雙腿,顧不得禮儀就脫去她鞋襪,掌心運功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