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4)

小說:樓主 全文+番外 完 作者:開了

下的狀態是唾棄,還是留戀。一分鐘永遠是六十秒,一小時永遠是六十分,日子就按著二十四小時的規則前進著。

轉眼又入冬了,在一個下著雨的午後,莊嚴送走了孫自瑤。她情緒低落地點開自己的郵箱,把那封署名為Liang,Cheng的郵件徹底刪除了。莊嚴無意識地推開窗子,伸出手探了探雨勢,兩年前的今天是週日,他們相處了最後一晚。寒意從視窗湧進來,她打了個哆嗦。妄想,這東西真要命,她竟然以為敲開辦公室門的會是他,她以為他今天要回來了,特地寫了一封郵件逗她。

傍晚的雨裡夾雜了小冰渣,密密細細,冷澈心扉。莊嚴沒有坐車,撐著傘,走過一臺自動販煙機時,抬眼發現雨已經變成雪了。今年冷得真早。她停下,站了一會兒,買了一包藍盒的Gauloises Blondes,拿著那包煙,莊嚴問自己,到底有沒有一種超能力,叫做“拿得起,放得下”?還是時隔兩年,放不下的就只是痴心妄想了?

回到家,她對著電腦螢幕發呆,無意識地提起了筆,在本子上塗塗畫畫,畫那張還清楚記得的臉,他從紙上對著自己挑起一邊嘴角笑。眼前浮現起被微風吹動的白色紗簾,還有桌上的一包煙,現在回想起來,她有一點兒後悔,如果當時不矜持,可能會有更多的回憶。

莊嚴抽出一支菸,叼上,拿下來,再叼上,又拿下來。她糾結著,把打火機舉起來,火苗突突地跳著,想點又不敢點。到底什麼東西才能把心填滿?她知道答案,不是這支菸。

“我要是記住了Gauloises Blondes的味兒,怎麼辦啊?”

她鼓足勇氣抽了第一口,嗆到肺裡,咳了很久,咳到眼淚都流出來了。兩年了,終於又找到藉口大哭一場了。

“該忘的,不該忘的,都忘了吧。”

兩年了,是該說故事已經悲劇收場了,還是說,繼續,這其實是個開放式的結局。

那年的最後一個下午,莊嚴在老城裡,沿著河岸默默走著。風很冷,日光稀薄,河水安靜。

到了Henkersteg她停下來,Nina liebt Max(Nina喜歡Max)還留在廊橋的立柱上,他們曾經在這裡討論過別人的愛情。她又走去城堡,站在那片平臺上,他跟她說過新年快樂。回到廣場,美麗泉的雕花圍欄上,那枚銅環閃著金光,有男男女女排著隊,等著許願。當人孤獨的時候就會發現,這世界上遍地都是情侶,一對一對的還特別恩愛。她想告訴他們,願望不能說出來,會不管用,柯南到現在還是沒變回工藤新一。那麼,沒說出來的呢?她搖搖頭,心裡有緬懷,有留戀,可更多的卻是物是人非,去難再返的空白。

傍晚的時候,莊嚴走累了。她坐上地鐵,沒有目的地,就是讓車廂帶著自己移動。司機還是會說那句萬年不變的Bitte zurücktreten(請往裡站),就算當時一節車廂裡空到只有三個乘客。再仰起頭,煙花已經衝上晦暗的夜空,繽紛地淌下流光溢彩的眼淚。她點起一支菸,深深吸了一口,對著絢麗的焰火說,願每一個孤獨寂寞的靈魂今夜快樂!

(二十六)流年 — 下

帶完孫自瑤的畢業論文,莊嚴的博士論文正式上交,她要畢業了。

答辯在三月底,九十分鐘的口試,莊嚴的講解佔二十分鐘,剩下的時間是三位博導的自由提問。她退出答辯的小會議室後,在教授秘書的辦公室裡等著他們的討論結果。教授推門出來,宣佈她的成績,1。5,Summa Cum Laude(拉丁文,最優等),跟她的論文同分。莊嚴長出一口氣,和三位教授,還有秘書,握手,致謝,道別。

大把大把的時間和精力,換來了一紙文憑,對別人來說,這可能是最漂亮的東西,而又有誰知道,她當年的賭注根本不是這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著雜亂的辦公桌和書架,心裡卻沒有太多的放鬆和解脫。人恐怕很難從某種緊繃的狀態裡一下子完全走出來,她只是希望,在離開這間辦公室以後,在離開N城以後,可以真正的放鬆,是心裡面的那種放鬆。參加完畢業典禮就回去吧,希望不要只是在形式上劃了一個句號而已。

應屆的博士畢業生裡,莊嚴是唯一的外國人,畢業典禮當天,來參加的朋友只有孫自瑤一個。終於走到這一天,她已經沒有什麼多餘的感觸了,除了長出一口氣之外什麼都沒有了。典禮由系主任主持,二十位畢業生坐在臺上,面衝觀眾,幾位博導、教授坐在最前排,其他的位置坐滿了來觀禮的來賓和親友。整個儀式莊重而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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