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炒魚,讓魚外面漸漸掛上一層冰霜,所以有時候也叫炒冰,這是一項技術活。絕對不可以把魚皮傷著嘍,幹這個的都是老漁民,小夥子太性急,有時候會把魚皮也就是魚鱗炒掉,那樣這一網魚要損失老鼻子錢了!
新人常常是從事那些粗重的活計,比方說摘網,打眼,下網,拉網,上秤。這網魚出來,漁網再下去就要過兩天再起了,起網太頻繁是不會有好收成的,尤其是大魚的比例會減少,這是漁民的大忌。
這是第一網魚,有那些衝著頭魚來的,急不可耐了:“鰲花有沒有?給我留著,多少錢都要!”
鰲花,就是鱖(音桂)魚,無論南北,都把它視為不可多得的美味。唐代大詩人張志和的漁歌子,“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千古流傳,說的就是鰲花。
宋代楊萬里的舟中買雙鱖魚,“金陵城中無纖鱗,一魚往往重六鈞”也膾炙人口。但詠的不是金陵,就是錢塘,沒有人詠北方鱖魚的,因為他們沒吃過關東的鰲花。
其實龍江、松江、丹江都盛產鱖魚,鏡湖鰲花尤其有名。三江水質清澈甘冽,水質冷涼,所以出產的鱖魚肉質細白,格外鮮嫩。興安省省雖然冬季漫長,魚類生長緩慢,但龍江的鰲花大者可以長到十斤,在南方極少見到。
鱖魚,在南方多清蒸,取其鮮嫩,最有名的是松鼠鱖魚,是菜中極品,更是代表華夏烹調技藝的一款藝術品。關東人把清蒸鰲花作為首選,但也有創新。把北方特產松子與鱖魚結合,創出一味“松籽鰲花”,山珍加河鮮,很有關東特色。
“有鯿花麼,我要鯿花頭魚!”
這個鯿花,學名長春鯿,長得像但不是武昌魚,這魚不大,小者七、八兩,大者一、二斤。莫看其小,鯿花最肥,吃起來,又肥而不膩。因為鯿花雖然脂肪含量極其豐富,卻又不是長滿肥油,脂肪含在肌肉中。
鯿花魚的肌肉中脂肪含量高達百分之十三,因而肉嫩味鮮。鯿花可煎可燉,煎燉皆宜。婦女生了孩子沒有奶,沒關係,買兩條鯿花,燉湯,早上喝下去,中午奶就嘩嘩地流,能把孩子嗆著。
“快快快,看看哪一條是頭魚,我要最大的鱘鰉魚!”
施氏鱘和鰉同為龍江水域的名貴經濟魚類,鰉魚肉味鮮美,全身是寶,鱘卵和鰉卵都用以製作魚子醬,營養豐富,價格昂貴,被國際上稱為“黑色軟黃金”。
鱘鰉魚,是龍江的名產;體重可達幾百斤至上千斤,有淡水魚王的美稱。過去是向皇帝敬獻的貢品。此魚肉鮮味美;骨脆而香,全身幾乎沒有廢料;胃、唇、骨、鰾、籽都是烹製名菜的上等原料,興遠縣的名菜紅燒白塔,原材料就是鱘鰉魚的鼻子。
只是現在由於過分捕撈和生存環境惡化,龍江鱘鰉魚已經面臨滅絕的危險。興安省水產研究所評估報告表明,野生鱘鰉魚在興遠江段100多公里範圍內測定為870尾。
專家預測,如不採取有效措施加以保護,作為淡水魚中的珍稀物種鱘鰉魚將不復存在,我國正在試圖法規來保障這一珍稀物種的“生存權利”。
按照劉楓在興遠縣的漁業新規,鱘鰉魚捕撈上來是不能隨意低價銷售的,但是可以在水中養殖,按訂單銷售。這樣一來,因為紅燒白塔這道菜價格攀升,鱘鰉魚銷量雖然急劇減少,但是漁民的收入反而升高。
“嘎牙子!我要嘎牙子!”
“牛尾巴子,有牛尾巴子嗎?”
……一時間,冰面上吵做一團,卻不是吵架,大過年的誰也不想鬧心。大家很默契的等著漁民們往外選拔,漁民的眼睛簡直比秤都準成,一條條頭魚被選拔出來,這個可不是隨便賣的,要拍賣!
拍賣的不只是頭網的頭魚,一會兒剩下那十一網魚也要各自選拔出頭魚,最後選拔出今天真正的頭魚。隨著一網網魚從冰窟窿裡拽上來,一堆堆的鮮魚呈現在大家眼前,幾座小山一樣堆在一起,格外扎眼。
凡是堆在一起的,都是完成炒冰的,也就是那些魚不會粘連在一起,破壞魚皮了。今天收穫特別豐盛,按照魚把頭的說法,三花五羅十八子都齊全了,這是以往絕對沒有過的事情。
一聽魚把頭這話,那些來買頭魚的更是興奮起來,越是特別的越是有講究。當第十二網拽上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各種頭魚基本上已經選拔出來。
今天的頭魚也是1993年的頭魚,是一條長達一點五米重達二百公斤的鱘鰉魚,網住這條魚的第十二張網,一共只出產了七百餘公斤,是十二張網中產量最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