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衡沒料到她能接這話茬兒,一時沒了話。
“我昨天跟齊磊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我現在除了工作考博的事兒,什麼都不想想。”
張衡抿著嘴瞅她。好吧,剛才在她姐們兒那兒他也是敞亮說話,沒道理現在當著她反而還要糊弄事兒。
“那些信我不知道你看了有啥想法,都是我心裡話。這次我不是心血來潮,也不想矇事兒。
他把兜裡的東西掏出來放到她眼前。
“這是上回從你家帶出來的,我當個念想,更當個教訓。
“最早你說的沒錯,我不該拿自己過去犯的錯兒來懲罰你。你媽說之前我沒怎麼體貼你,也對也不對。我是一直在犯渾沒顧及你的想法,但是串串,我沒渾到那個程度,並不是你媽說的覺得體貼不著。你是我處的第二個,我能有多少經驗?傷了你絕對是我的錯兒,可你為我做過的事兒,我都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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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說我沒分清到底是不是喜歡你,我很清楚,是。
“你說的咱倆一開始就把順序整顛倒了,我覺著要完全再從不認識那時候起一點一點兒地重來也不現實,而且你現在手頭有事兒,我也不想逼你。就一點,昨兒送的蛋糕也是這意思,重新起步,我不想再跟自己擰著來,所以不可能放著你不聯絡;你也別擰著自己,咱順其自然,試試總成吧?
“試過了你要實在還覺得我就是個爛人……咱倆好聚好散。”
為你
陳串串
陳串串盯著前面座位上的倆人,眼裡直噴火。
這是研究生自習室。說明什麼?說明進到這兒來的人年紀都不小了,不適合再做那些小兒女情狀!
男的,頭髮油膩膩地板結成一塊兒,她坐在後面都能看見他延伸至耳下的痘疤,都不用瞧正臉,這人絕對是豐田牌的,豆子豐產田。
女的,披著頭髮不是不可以,但麻煩能不能去燙一下,直的卷的都行,不像女鬼就成。
這樣的男的怎麼有女人啃得下去?這樣的女的怎麼有男人下得了手?
——“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嘴巴變毒了,特別賤那種,考博不容易,上火了吧?”
剛才在寢室海燕說她的話,陳串串還言猶在耳,那時候不覺得,現在她很肯定,對著這樣的人她沒法兒不毒舌。
你親他,可以,但能不能不要伸著舌頭舔?你摸她,可以,但能不能不要尖著指頭捏?如果你們美型美狀,我看著可能會慾火焚身,但現在,我只後悔中午不該吃那麼多!
乓啷一聲,陳串串站起來。
動靜太大,前面的兩個人嚇得縮頭收手,齊齊回頭向她看過來。
陳串串也沒客氣,氣勢洶洶地瞪回去。
那男的倒還知道些廉恥,訕訕地移開來了目光;女的卻不甘示弱,眼神挑釁地瞪回來。
陳串串抓起桌上的單詞手冊,腳步蹬蹬地往外走,聽見那女的在後頭低聲一句:“肯定是老Chu女。”
她惡狠狠地回頭,姐姐我不是Chu女很多年!你才是Chu女,你全家都——
算了,她也知道自己這樣難看。
站到了走廊上,陳串串開始鬱悶,也許海燕說得對,她一時心血來潮決定考博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你這人怎麼想著一出是一出啊?我聽周英說還不信,你真打算現在考博?”
中午看她要出門,海燕對她身上重現出的當年考四六級的熱情和幹勁感到恐怖之餘還覺得不可思議。
——“串串你要考博?加油。”
丹丹還是賴在她的床上,輕言細語地說一句。
——“……啊。”她這段時間都沉浸在自虐的快感裡不能自拔,對於旁人的反應比較遲鈍。
海燕急得跳腳:
——“你明不明白考博是怎麼回事兒?”
還能是怎麼回事,就複習唄,反正考博不需要考她最煩的政治;英語,她從來不懼。
——“哪那麼簡單!”海燕覺得她是一路保送保出的毛病,急得跳腳:“考博是不要考政治,英語你是大拿也無所謂,但是專業課專業課!你打算考咱們本校的還是外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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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校的。他們學院在這個專業上算是很強了,專業課的事兒她不擔心。
——“你火星來的啊?!你那導師暫時沒有帶博士的資格,你肯定得考別人的吧?現在不是簡單專業過了就可以的事兒。還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