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人類來說,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障礙。依靠著豎立在井壁上的那排金屬把手,誰都可以輕鬆在井底與地面之間來回上下。
只是,對於青蜒來說,它的四肢顯然還沒有進化到這樣的程度。而且,那種對於人類來說的“寬大”,以它現有龐大身軀作為參照物的話,卻是無比的狹窄。跌落井底的蟲獸正在煩躁不安地圓形的水泥面上來回繞動。短小的前肢不停地在光滑的井壁上尋找著微小的附著點,以期能夠從中獲得脫離這裡的幫助。強勁有力的後肢則不住地在連續做彈跳動作,想要藉此來躍出頭頂那片陰沉的天空。
如果在平時,在一片更加寬敞的地面,青蜒完全能夠躍起超過自己身長几十倍的距離。甚至在背部不甚發達動翅膀的幫助下,還可以悠閒地向前滑行很久的時間。只不過,所有的這一切都需要空間。一個足夠寬大的空間,就好像飛機起飛降落需要機場一樣。然而,狹窄的井底與堅硬的混凝土井壁,完全限制了它地動作。現在的青蜒,根本就是一隻僅只能夠在井底來回繞行的可憐蟲。儘管它無數次地希望以彈跳的方式脫離這裡。但結果都只能是一次次撞在狹長的井壁上,最終,帶著滿身傷痛,無力地跌落在冰冷堅硬的井底。陷入困境的人,通常都會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青蜓也不例外。在一次次努力完全失敗後,可憐的小蟲獸也變得越來越暴躁。它開始張開口器兩邊鋒利的角質甲鍔,朝著乾透了數百年,其硬度足以和花崗岩堪比的混凝土井壁狠狠砍去。希望以這樣地方式來幫助自己逃出生天。
只不過,這樣做徒勞無益,而且,對青蜓已經頗有些疲勞的身體。根本沒有半點好處。很快,兩片鋒利的甲鍔上開始出現了細小的裂紋。鍔片與青蜓頭部連線處,也滲出了絲絲淡綠色的液體。那是血,蜻蜓的血。
天翔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地井邊,正圍在一起,饒有意味地看著裡面不請自來的客人。能夠捕捉到一隻活的蟲獸,這對於任何狩獵者來說,都是一件絕對值得誇耀的事情。要知道,這種力量巨大的強悍生物,完全稱之霸於目前地球食物鏈的頂端。哪怕就算是面對一頭幼年蟲獸。也根本不可能有誰敢站出來說,自己能夠獨立應對。因此,當下就有幾個人,在醞釀著回去以後究竟應該對女人們怎麼自誇比較好。要知道,這可是一樁絕對能夠吸引眾多女人傾慕眼光的英雄壯舉。
雖然,這隻小蟲獸,完全是自己歪打正著,自動撞到地井當中。與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族長,該怎麼辦?要殺了它嗎?這隻蟲獸,足夠我們吃上一頓的了。”夏冬輕輕碰了碰天翔的手肘。略帶有幾分興奮地問道。在他看來,這隻蜻蜓就代表新鮮的肉食。雖說冷庫裡的旋毛蟲肉還有很多。但就口感及味道來說,無論如何也無法與活殺現宰的蟲肉相比。雖說凍肉能夠填飽肚子,熬煮出來的湯滋味兒也確實不錯,但人總有著一種見異思遷的想法。特別是的在飽食了整整一個冬天單調地要命的凍肉後。那種對於新鮮血食的強烈渴望,也就很自然地浮現在每一個人的腦海裡。只是,在問話的同時,夏冬內心也有一個令他頗為不解地疑問。
族長怎麼會知道這裡困著一隻蟲獸?是誰告訴他的?要知道,就在幾分鐘以前,他還是和我們所有人一樣,絲毫沒有跨出居住地的大門半步。他,他究竟是如何得知這裡發生的異常呢?“殺?呵呵!你小子就知道吃!”天翔看著正在井底來回打轉的青蜒,頭也不回地擺手笑道:“去,帶上你的人找幾根長一點的鋼筋來。在這上面先搭個架子,我要抓活的。順便吩咐下去,誰也不準傷害這隻青蜒。更不準打它的主意。”
既然可以飼養蟲子,那為什麼我就不能飼養一頭聽話的蟲獸?那些古人不是連比這還兇猛的老虎和獅子都能照樣馴服,我為什麼不能做到這一點?要知道,如果可以成功馴化蟲獸,那麼對於今後的狩獵來說,肯定會是一種絕大的幫助。十幾根長度走過三、四十米的鋼筋被找來了。在天翔的指揮下,狩獵者們將其中一頭深深斜插入地面。伸出部分則剛好攔在了地井上空。這些鋼筋沿著地井表面的土層密密麻麻圍插了一圈,頓時在距離地面上空米許的地方,搭成了一個牢固的鏤空圓錐形金屬牢籠。遠遠望去,就好像是平整的地面上,憑空出現了一個造型怪異的金字塔一般。陌生人類的莫名舉動顯然引起了被困井底蟲獸的恐慌。它開始發出陣陣充滿威脅及恐嚇的低吼,再一次跳躍著,希望能夠衝破地井的束縛。雖然不知道那些曾經被它當作食物看待的人類究竟想幹什麼,但是青蜒很清楚,那絕對是一種對自己不利的舉動。因此,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儘快離開這裡。比起剛才那種徙勞的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