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多日溫柔都不知要怎樣開口告知林如海,畢竟當初她是認為牛老太一出定能馬到功成,如今天不遂人願,每每想到當日溫柔興奮的對林如海坦言一切可行場景溫柔都想抽自己幾巴掌。越活越回去,以前還明白事情不到最後皆不要過早下定論,如今布偶過換個地點換個時空,她怎就忘得一乾二淨分毫不剩?
磨蹭了許多日,溫柔知道再不同林如海說清楚,林如海興許無妨可她自己一定會因這起子事情弄得神經衰弱。
“你有事便說,翻來覆去多日,是否想要為夫同你一塊兒不睡,好做些別的事情?”
一晚,溫柔又繼續在床上睡不安生,來來回回不知如何開口,動靜大鬧了,同塌而眠的林如海也遭池魚之殃,無奈的睜開眼,一把摟住溫柔。
溫柔先是嚇了一跳,隨後訕訕轉過身子,“呃,你還沒睡呀。這都過三更了,你還是早些休息吧。”
林如海滿眼戲謔,“你原來也知道三更半夜要睡覺,那說說,你這幾晚都在做什麼。自己的氣色如此灰敗,你不一向聲稱要心寬體胖好好生養。”話語中透露著淡淡的關切。
可惜,聽話之人只聽進前半句,後面一概未入耳。溫柔心中忐忑,想著伸頭縮頭都是一刀,早說早託生。
“那個,夫…君啊。”甚少如此喚過林如海,尤其是隻有他倆的時候,即便再床第間林如海也只喜歡溫柔軟軟綿綿蘇蘇麻麻叫其“老爺”,故而溫柔一開口,林如海牙酸溫柔胃酸。
“有話直說。”林如海道。
溫柔少了幾分尷尬,點頭稱是,“是關於牛老太和宮中那位……”溫柔頓了頓,“老爺的前程可能……”
“我從未說過要你去謀劃,不得也是必然。”林如海說得通透,“老貴妃再尊貴也不過是位老貴妃,又怎能左右朝堂?外頭傻子信以為真夫人這內力聰慧之人竟也會相信?”
溫柔眼睛一亮,沒有期望便不會失望,溫柔不在乎此時林如海有多瞧不上牛老太或老貴妃,只要其不傷心難過說什麼都可。更何況,林如海所言合情合理,她的確不曾想過,那老貴妃除了身份尊貴,似乎真的無一可取之處。讓其插手朝堂似乎也並不合情理。也只有王夫人那些目光短淺之輩才會抱著銅塊喚做金子!
溫柔當下連連點頭,應道,“老爺說得有理,當初妾身也不過看在奶奶一片苦心上,不忍違背而已。”
話說開了,溫柔也沒了心思,閉眼到頭就眠,未多時,微酣響起。
林如海低頭凝視溫柔的側臉,看著溫柔右手拽住他裡衣前襟,小腦袋時不時來回蹭蹭。林如海心中好笑又心疼,抬手拂上溫柔面頰——這段時日著實委屈她了,希望日後知道詳情時,她反應不會大。
不過,林如海內心深處倒是真很想看看溫柔知道詳情後的模樣。
……
溫柔很高興此一節被掀過去,甚為開心。表現在她不再整日端著個書冊愁眉苦臉的死記硬背,而是轉而同黛玉一起看孩子,育養育樂。
天氣日漸轉寒,溫柔開始盤算今年過年該如何去過。林如海一年未登朝堂,林家整日閉門不出,往來人家有限,即便是送禮,大多也叫林管家和康嬤嬤接受由他們按照以往例子處理,溫柔只要弄好溫家牛家賈家這三家的賀禮則可。
“還未入臘月,娘想得有些早。”黛玉得知溫柔所想,前來幫忙。“再者,賈傢什麼東西沒有,如今咱們家普普通通平平白白的,不過一介布衣,送與賈家的東西不必再比著往年送。”
黛玉看過溫柔擬的禮單,她知道牛家老太是溫柔如今重點巴結物件,即便現在不一定能用得上,但黛玉對溫柔送與牛家的禮單並不插言。可在看過溫家同賈家的禮單後,黛玉森森覺得,溫柔對賈家太過客氣。
東西不多,但個個價值不菲。黛玉是不知往年如何,可只看今年,著實過了。
溫柔掃了眼黛玉手中的禮單,嘆聲道,“那些不過是我初步想的,最後到底如何還要再斟酌斟酌。你也知我忙了幾個月,忽然恢復到往日的清閒,甚至比往日還清閒,總有些不適。更何況,今年不比往常,即便是過年送禮也要小心萬分。”說白了,溫柔是閒著無聊找事兒。
黛玉眨眨眼睛,望向溫柔,“玉兒覺得,一切如常最好,不顯山不露水,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摸不透最好。”
黛玉鮮少為溫柔出主意,這般母女二人齊心合力解決問題之景象還是頭一遭,溫柔甚感新奇。
當下溫柔決定,聽從黛玉建議,她也別瞎折騰,仍舊按照去歲的例子來。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