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涉及到領土紛爭,絕不能相讓。康王府可以有康王府的態度,她也可以有自己的態度,已經夠委屈。不能再憋屈,反正即便是裝得再懂事,這些人也不會忘記她曾經的決絕剛烈。
聽到她如此說,想到不著調的張儀正,想到飄渺的前景,房內眾人便都有些沉默。既然要確定女主人的地位,青玉便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默:“什麼時候調整人手?”
許櫻哥道:“這個不急,咱們同這府裡的人不熟,站出去名字都叫不出來。怎麼辦事兒打交道?所以還和從前在家時一樣,先管好咱們自己的事。等到熟了再說。”
鈴鐺輕聲道:“雪耳回來了。”
“奶奶。”雪耳踉蹌著走進來,對著許櫻哥直直跪下去,用力磕了兩個響頭,含著淚道:“求您救救秋蓉,王妃要打死她。”
只為了張儀正或許在早間摸了一把早就賞給他的丫頭。康王妃便要在兒子新婚第二日打死從前最看重,並且日後抱有一定希望的丫頭?謊言總會被戳穿的,雪耳的腦子裡裝要不是豆渣,便是腦黃金。許櫻哥真的有些驚訝:“她做了什麼?”
雪耳悄悄打量著許櫻哥的神色,小聲道:“婢子不知,只聽說是她不規矩。奶奶明鑑,秋蓉是個規矩明事理的人,平日裡再老實不過。”
許櫻哥滿臉難色:“我才進門,人都還認不全,哪裡會有王妃知道這府裡的人和事?貿然開口,便是不敬王妃了。”
雪耳聞言,猛地連磕了幾個頭,連連道:“奶奶,求求您大發慈悲,三爺一向隨意任性,我們做下人的日夜惶恐,只怕伺候不周,引得雷霆大怒,早就盼著奶奶進門,垂憐我等……”說到此,嬌美的臉上露出幾分小意討好來:“如今可好了,奶奶進了門,婢子們心裡便妥當了許多……”
許櫻哥看著她那雪白光滑的額頭上磕起來的青紫腫塊,心中有氣,忍不住冷冷打斷她道:“你把你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是想要人說我虐待你,不容你,不賢麼?”
雪耳怔了片刻,再度猛力磕頭:“婢子不敢,婢子不敢,婢子是什麼人,奶奶是什麼人,婢子哪裡敢有這種心思……”
張儀正身邊最親近信任的大丫鬟,在康王妃如此嚴厲打擊的情況下,仍然敢上躥下跳,是太過高估自己,還是有恃無恐,所以才敢在她這個女主人的面前如此肆無忌憚?許櫻哥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淡淡地道:“我看你沒什麼不敢的。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會害你,但我眼裡容不得沙子。”
雪耳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忽然聽得珠簾輕響,張儀正大步走了進來,一時見著這情形,便停下來疑慮地看向許櫻哥:“怎麼回事?”
這也太巧了!青玉幾個的心盡數下沉,全都噤聲屏氣,只恐這對冤家又會吵將起來。
雪耳的表情很奇異,似是解脫,又似是更加害怕,顫抖著低聲道:“三爺,求您去替秋蓉說說情吧。”
許櫻哥看了看這對男女,沉默地起身走進了東梢間。才在窗前的長案旁坐下,就聽張儀正在外間道:“秋蓉怎麼了?”
雪耳小聲回答:“今早三爺同奶奶才走不久,王妃便使人過來把她叫了過去,現在還沒回來。婢子使人去打聽,聽說王妃已經把她關起來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張儀正又道:“那你這又是怎麼了?”
雪耳顫著聲音回答:“婢子沒什麼。”
外面一陣靜默,再沒有什麼響動。許櫻哥垂眸開啟左手邊那個長方形的匣子,從裡面抱出一卷畫紙。低頭安靜瀏覽,過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她聽見有人走了進來,她知道是張儀正。卻沒有回頭,只是安靜地等待張儀正發難。
張儀正低咳了一聲,許櫻哥放下畫紙。聽到他在她身後道:“你不去替秋蓉求求情?”
許櫻哥小心地把畫紙捲起收到匣子裡,淡淡地道:“王妃要收拾一個不懂規矩的丫頭,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甚至沒和這丫頭說過兩句話,根本不知她品性如何,為了什麼犯的錯,哪裡有資格亂髮言?”
張儀正拔高聲音道:“秋蓉沒有不懂規矩!你所嫉妒的不過就是她今早伺候我盥洗!你就不怕人家說你嫉妒不容人?你看雪耳那樣子多難看,也不怕人笑話。看看大嫂和二嫂都是怎麼做的?你不是一直號稱賢良的麼?你之前在旁人面前不是裝得極好?怎地這會兒裝不下去了?”
“你們的破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問心無愧,如果秋蓉真的為此出了什麼事,應該感到羞愧不安的人是你!雪耳自己樂意把額頭碰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