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子妃不焦不躁,平靜地道:“便是不講理。我們也得應付著,不然誰來做?”頓了頓,語重心長地道:“你還年輕,經過的事少,所以不知道,這王府的兒媳不好做。好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現下是她們在撒潑,但若是有人藉此做文章,就不止是家事了。”
這就是世子妃同普通王府子弟媳婦的不同,一個站得高看得遠,深深知道能力必須與身份地位成正比,一個則就眼光思想都侷限得很,只就看得到眼前。既然世子妃做了多年的康王府長媳,又出身軍門世家,想必手段也是了得,不然康王和康王妃也不會這麼放心讓她來處理這種事。許櫻哥決意不再多嘴,讓世子妃唱好今日的主角,自己只在一旁看著做陪襯,無用也好,無能也好,只要能保護好自己不要吃大虧就是了,若再能學到些東西,那是最好不過。
世子妃直直地朝著敬順縣主走過去:“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底下人沒規矩冒犯我,難道就不許我教她們規矩?按著你適才的話來說,這是想要弄死我?”
敬順縣主張口欲言,就見世子妃沉了臉疾言厲色地大聲訓斥道:“你要同我講長幼尊卑,我便同你講長幼尊卑!她們不敢動你,我卻敢動你!看看嫂子教訓不懂事的小姑,誰能說不妥!”言罷怒道:“給我拿下!”
敬順縣主一愣,突地拔出一把匕首來,環顧四周大聲喊道:“誰敢碰我?我叫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世子妃理也不理,直直地就往前頭走,許櫻哥猶豫了一下,趕緊跟上。突聽得身旁風響,回頭一瞧,只見之前一直默默跟在世子妃身邊的兩個乾瘦樸素的老嬤嬤已然利落地將敬順縣主手裡的兇器給下了,再把人給制服得服服帖帖。
藏龍臥虎,許櫻哥彼時唯有這個感受。眾人又往前推進,好容易進了多福軒,便能看到坐在正中主位上歇氣的賀王妃與滿室的白色,大大小小的孩子同女人將整個多福軒佔得滿滿的,滿地狼藉,四處瓷器開花,傢俱東歪西倒,說不出的狼狽悽慘。
即便心中再不滿意,到底也要盡禮,世子妃與許櫻哥少不得對著賀王妃行禮問安:“侄兒媳婦見過二伯母。”
“讓你公婆出來和我說!”賀王妃陰沉沉地冷哼了一聲,自把臉轉開。她本就生得一副嚴厲模樣,如今相比許櫻哥上次在宮中見到之時蒼老了許多,兩頰的肉都凹陷了進去,看著完全是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了。許櫻哥見了,一時竟然想象不出之前那尖利瘋狂的哭喊竟然是這麼嚴肅的人發出來的。
見賀王妃不搭理,世子妃與許櫻哥便自動站將起來,許櫻哥密切關注周圍的情形,世子妃則微笑道:“我們王爺不在家,王妃病了躺著呢。敢問二伯母,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都是糊里糊塗的。”
這話可算是捅了馬蜂窩,賀王妃頓時悲憤地掩住臉一聲哭了起來,屋內哭聲大盛,坐在一旁的一個素衣素服的中年婦人猛地站起身來步步逼近世子妃,滿臉瘋狂地一指朝著她的臉上挖了過去,怨毒地道:“你竟敢問這種話!你竟然還敢問這種話?!”正是賀王世子妃郭氏。
世子妃後退了一步,認真道:“大嫂莫要這般,我是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這……”目光在屋裡轉了一圈,狐疑地道:“是誰沒了?”
郭氏已然張著十根手指合身朝世子妃撲了上去,目標正是她的眼睛和臉,儼然是一副要拼命的模樣,口裡高喊著:“我和你拼了!你男人弄死我男人,你竟還敢問我是誰沒了!你男人既敢躲在家裡當個縮頭烏龜,便等著我把你的這張爛臉抓下來!”
見郭氏發作,一群嚎哭的女人孩子全都不要臉不要命地朝許櫻哥妯娌倆撲將過來,康王府的人投鼠忌器,難免被逼了個手忙腳亂。混亂中,世子妃躲避不及,被郭氏一把抓住頭髮,只能忍疼眼睜睜看著郭氏尖利的指甲朝自己的臉上挖了下來,正是無計可施之時,突見一根椅子腿猛地揮落砸在郭氏的手上,郭氏疼得“嗷”地叫了一聲,將手縮了回去。
便是這一下給了世子妃逃開的機會,世子妃躲在玉瓶身後心有餘悸地轉過眼去瞧,卻是許櫻哥不知什麼時候撿了一根椅子腿拿在手裡,動作奇快地朝著周圍伸過來的各種手上亂敲亂打,下手又準又狠,全不留情,口裡大聲喊道:“誰敢亂來我就敲破她的頭,看她是不是真的想死!”還真有不怕死的靠過來抓扯,許櫻哥果然也就揮舞著椅子腿砸了下去,血花四濺之中,響起一聲淒厲的女子哭喊聲。
滿室皆靜,世子妃愣愣地看著許櫻哥手裡那根還沾著血跡的椅子腿,再看看那被許櫻哥打得頭破血流的中年婦人,扯住許櫻哥就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