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未著急趕路。約莫過了半月,才趕到冀州城。時值臘月二十三,是農曆小年,雖然遭遇不景氣的光年,各家各戶仍張燈結綵,除塵祭灶。如果你去往大部分人的家中,便會發現伙房內除了灶神之外,還張貼了大賢良師的畫像。太平教根據地在冀北,幾年的發展信徒早已遍佈天下。
幾人下馬,紛紛遮著面,避過城防官兵的搜查,依次牽馬來在大街上。他們經過一家茶館,並未停下,忽然看到一名身穿葛布道袍的道士衝他們走過。範退思打量此人約莫三十來歲年紀,相貌平平,留著一撇山羊鬍。於仁之鷹眸電射,看此人腰內隆起,顯然是帶了兵刃。他走到範退思的面前小聲說:“好像是太平教的弟子,不知是敵是友”。範退思:“靜觀其變”。那道人不與他們答話,經過他們身旁突然颳起一陣和風。
待他走過,範退思的手中多了一個布條,他開啟看了一眼對其餘人說:“跟著他走”。於仁之:“他是接應我們的人”?範退思:“正是”。幾人牽著馬匹不緊不慢的跟隨那道人的後面走去。道人感應到他們會跟來,也鎮定的的往前走。出了城門,來到衡水河畔他停下腳步。白夜行說:“朋友,現在你可以大聲的說話了”。他轉過身衝範退思一躬身說:“拜見天樞道人”。範退思:“我們知道回山的路,何故要接應呢”?
道士說:“弟子是大賢良師門下金執事之一姓張名雷”。範退思:“難怪看著那麼眼生,你竟然是大賢良師的密門弟子之一”。張雷:“天樞道人好嚴厲,這次我現身並非有別的意思,而是因為唐州在教眾安插的有探子”。範退思:“抓出來了麼”?張雷:“他(她)藏的極為謹慎,一時半會還未查到端倪”。範退思:“這名密探定是經常接觸大賢良師的人”。張雷:“不錯,還有一件事,這次先師讓我來是想告訴天樞道人,剛才冀州城的街道上藏了不少殺手”。
於仁之:“我仔細的感知過,沒有發現任何危險的氣息”。張雷:“這批殺手不是武功高強之人,而是最普通的老百姓”。範退思:“難怪能騙過箇中高手,唐州的手段倒也高明,這著我倒沒想到”。白夜行:“是了,大街上的普通人才會讓人防不勝防”。張雷:“所以我才會一直領著幾位到了此處”。範退思:“你想不想抓住那個密探”?張雷:“天樞道人可有辦法”?範退思:“我們再回去一次”。張雷:“我不能讓你們再次涉險”。於仁之:“先生的意思是”?範退思:“引蛇出洞”。白夜行:“怎麼個引法”?
範退思衝張雷說:“你在城門外等我們”。張雷:“那密探極為狡猾,你們去而復返,他定會懷疑”。範退思:“今天是小年,我們去買些過節用的東西也說得過去”。張雷:“整條街上都是殺手,太危險了”。於仁之:“你剛才也說了普通人不會功夫”。張雷:“所以才更危險,根據情報,這批殺手並不是完全不會功夫,而是暫時被人用什麼藥物掩蓋了氣息,所以才極難發現他們的身份”。範退思:“有這個人探子存在,恐怕以後的小年都過不安穩,你不用擔心”。張雷下拜曰:“謝天樞道人替我教剷除莫大的隱患”。
王天縱想把波才交給張雷看護,範退思說:“還要波才將軍多受些苦頭,跟著我們一同回城”。王天縱:“可是師叔他”?波才虛弱的說:“天縱,我要不去先生的計策很快就被識破,我不妨事”。範退思幾人又牽馬進城,城門看守的官兵見一幫人去而復返便問:“出了城為何還要進城”?白夜行堆笑說:“軍爺您有所不知,我們從遠處經商過年而回,本來想趕快與家人團聚,但出了城又一想,過節哪有不帶禮物的?所以想進城買點東西”他偷偷塞給守城官幾兩銀子,守城官兵樂呵呵的將他們放入城內。
範退思牽著馬和於仁之邊走邊交談,王天縱、白夜行在街攤上挑選年貨。這時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乞丐端著碗走到範退思面前,於仁之警惕的看著他。範退思見乞丐面黃肌瘦,可憐巴巴的盯著自己。忙將一吊銅錢放入他的碗內說:“過年了,拿去買個饅頭吃”。乞丐高興的看著銅錢,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範退思想去扶他起來,於仁之忙伸出雙手扶起他說:“不用客氣,不用客氣”。乞丐臉上一陣抽搐,他始終掙脫不了於仁之的鐵掌。但聽得清脆的一聲響,乞丐的袖箭落在青石板上,範退思看到袖箭臉上閃過一絲微笑。
乞丐見已經暴露,突然舌頭一咬唇邊黑血溢位。於仁之鬆開他雙臂,聽得賣包子的女人喊道:“殺人啦,殺人啦”,周圍的市民頓時大亂。白夜行和王天縱正準備向範退思靠攏,只見賣香囊的老漢眼神一厲,抽出斷刀劈向白夜行的面門。於此同時街上賣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