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刻，是曾放在他的身上的？
閻衜天深呼吸，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指，才讓自己將滿腔的怒氣都壓抑下去。
“白小祝，你……”
閻衜天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也許，有些話，已經不需要說出口了。
撇了撇嘴角，終究露出一個難看的笑意。
閻衜天轉過身去，在一旁的藤椅坐下。
抓起昨晚被他扔掉的外套，尋出一支菸。左手掏出一個精緻的火柴盒，輕輕一劃，淡藍色的火焰騰空出現。
“閻衜天……”
白小祝捂著雙唇，愣愣地看著閻衜天，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閻衜天抽菸的樣子，更加不知道，原來他也有抽菸的。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閻衜天身上偶爾也會有煙味，但卻是極淡的。
她一直都以為，那是閻衜天出去應酬的時候，留下來的。
卻沒有想到……
閻衜天的姿態優雅，指間的煙霧蔓延。輕輕吐出的煙霧，讓他整張臉都湮沒在煙霧中，讓人看不清他究竟是什麼表情。
良久之後，閻衜天才淡淡的開口。
“以前，我在一本書上看過，傳說中，有一種鳥，名為荊棘。一生卻只唱一次，從離開巢窩的那一刻開始，它就在尋找荊棘樹，直到如願以償。然後，它會將追究的身體，扎進最長、最尖的刺上，在那荒蠻的枝條之間放開歌喉。”
房間裡面，一片靜謐。
白小祝的眼前，霧氣一片。
心裡面有莫名的情緒在湧動，卻讓她不知所措。
“世人都以其為罕有，我也是。一生只唱一次，只為一個人……”
煙霧，在閻衜天的身側，更加的濃厚了。
窗外，昏昏沉沉地，讓人看不見亮光。
白小祝縮在床上，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
清風不斷的從敞開的視窗吹進來，卻吹不散臥室裡面的陰霾。
閻衜天漫不經心的站起身來，將手中的殘煙，直直按在一旁的水晶桌上面。
他的視線，朝著窗外望過去，不知道在望什麼。
“似乎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在自以為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他的聲音淡淡的，“也許，我錯了。”
“白小祝，我不會永遠都等你的。”
因為，我的心，不允許。
白小祝的心頭重重一跳，而後又是說不出的疼痛。她的身體猛地震了額一下，眼前慢慢模糊。“閻衜天……”
回應她的，卻是閻衜天大步離去的背影，還有，一記重重的關門聲。
“閻衜天……”
***
身上的傷痕，在白小祝堅持不懈的擦藥的情況下，終於消失。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似乎所有的一切，跟以前沒有什麼不一樣。
可是其中的滋味，還有那些回憶，卻只有白小祝一個人知道。
那些恥辱，那些不敢回想的，都像是一場場噩夢，不斷的在白小祝的睡夢中上演。讓她每每從噩夢中驚醒，看見身邊那空蕩蕩的床位，那冰涼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心頭一酸。
眼眶不斷的發熱，卻終究沒有掉落下來。
不敢，也不想。
沒有那個男人在身邊，她的淚水，就像雨水一般，廉價的讓人無視。
每每這種時候，她都只能無助的緊緊抱住自己，希望給自己多一點勇氣，只要多一點……再多一點……
自那天之後，他們的生活，很快就重歸了正軌。
閻衜天正常的去公司，而她，則照樣是被留在了房子裡。
卻不像上次那般，只是被困在房子裡。
這次已經可以自由出入了，可是她卻已經不想出去了。
每天都窩在房子裡面，等待著閻衜天歸家的那一刻。
閻衜天跟以前一樣，依舊話語寥寥。
跟上次不一樣的是，他再也不會抽空特意留在家裡。
有事會直接跟她說，“小豬，我今晚不會回來吃飯，你自己吃吧。”
或者，“你已經悶在房子裡面很久了，去上課吧。”
“你要的那些東西，我都給你買回來了，你自己去看。”
又或者，“我最近會很忙，你不用等我了。”
白小祝忍不住苦笑。
其實從那天之後，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