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奴才也喜歡蘭花!在室內放上幾盆香氣淡雅的君子蘭,不過是奴才的習慣罷了!而且,皇上喜歡蘭花,尤其是君子蘭,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是,根本不用瞭解!”她望著他,每一句話都透著隱隱的暗示。
“天下人都知道朕喜歡蘭花?”龍軒御反問,繼而望向旁邊的劉公公,“劉德才,你也知道朕喜歡蘭花嗎?”
“皇上!奴才惶恐,奴才……”劉德才急忙上前,躬身,“奴才並不知道皇上喜歡君子蘭!如果奴才知道,皇上的御書房和寢宮裡,早已經滿室蘭香了!”
龍軒御再次抬眸望向馨兒:“聽見沒有,劉公公都不知道!”
看著劉公公一臉惶恐的神色,馨兒甚是恭敬地福了一禮:“劉公公不知道,說明劉公公忠厚實在。他伺候兩代帝王,已經習慣了不隨意揣摩聖意,什麼事都是先請示皇上之後再做!倒是奴才……”
“倒是你這個奴才犯了宮中大忌,隨意揣摩主子的意思!”龍軒御搶過她的話,幽深的眸子直視著她。她倒是將劉公公說好了,看她現在又如何為自己狡辯。
“皇上!”剛剛微躬的身體居然直了起來,笑望著龍軒御,“曾經的御親王府,可是滿王府的蘭花!這難道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嗎?所以,奴才並沒有揣摩聖意。而是本就知道!奴才剛剛是想說,奴才並沒有請示皇上,便把蘭花搬了進來,希望皇上不要怪罪!”
“呵!”龍軒御輕笑出聲。“劉德才,你說朕要不要怪罪他?從他嘴裡說出來,感覺什麼都是對的!”
劉德才看著龍軒御難得輕笑的神色,自然也是欣喜:“這小木子如此討皇上歡心,皇上怎麼會怪罪他呢?”
“嗯,只要不犯錯,朕自然不會怪罪你們!行了,你們先退下吧!”龍軒御擺手,再次拿起一本奏摺翻閱。
劉德才應一聲,退了出去。馨兒卻依然站在原地。雙眸望著龍軒御,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怎麼,還有話要對朕說嗎?”龍軒御翻閱著奏摺,並沒有抬頭。
“奴才斗膽,想問一下皇上。監欄院那麼多小太監,皇上為什麼要小木子過來伺候?”
這個問題問出,龍軒御也茫然半刻。手中的奏摺輕輕放下,再次抬眸望著她:“‘你說過,我無論我變成什麼模樣,你都會認得我;你說過,無論我在哪裡。你都會找到我!’小木子,這句話是你說的嗎?”
再次重複這句話,他卻覺得一片迷濛。那天晚上,他似乎很清楚的聽見他說了這樣的話。可是後來,又覺得只是一個幻覺。一個小太監,怎麼可能對他說出如此的話來?
馨兒全身一顫。腳下的步子就欲激動的向他衝過去。然而,看見他臉上茫然的表情,又收了回來。
不等她開口,他便再次道:“這樣的話,怎麼可能是你說的呢?不過。朕可以肯定,你就是那天晚上的小太監!”
“皇上為什麼如此肯定?”嘴角再次瞞過一抹淒涼的苦笑。
為什麼,他也不知道!只是在他走進監欄院,看見他的那一刻,他便覺得是他了!
“皇上既然肯定那個太監就是小木子,為什麼不把小木子當刺客抓起來?”她再次道。
看著她滿臉哀傷的神色,龍軒御不禁蹙緊了眉頭:“你並不是刺客,朕為什麼要抓你?因為太妃帶人搜你,你現在還不高興?其實,太妃也是為了朕著想,她是怕真有刺客刺殺朕!”
“皇上,如果奴才說,剛剛的那句話,正是奴才說的,皇上會怎麼樣?”抬眸,斂水的眸子裡有著一絲期待。
龍軒御從龍椅上緩緩站了起來,幽深的眸子打量著眼前的小木子,繼而又勾唇一笑:“小木子,有些話不可以隨便亂說的!你一個太監,怎麼可能對我說出那樣的話?”
“那麼,皇上還記得那句話嗎?皇上還記得,您是對誰說的嗎?”追問。
龍軒御再次陷入茫然,他似乎真的說過那樣的話,但是他對誰說過,卻一點映像都沒有。搖頭,再次坐在了龍椅之上。
看見他搖頭,馨兒只覺得心底涼颼颼的。他是真的忘了,連自己說過的話都忘記了!更是把她忘記了!
“皇上還記得御親王妃嗎?還記得那個五歲小王妃嗎?皇上還記得後來的御香公主,御親王的妻子嗎?”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還是一口氣問了出來。
“記得,當然記得!”龍軒御的語氣淡然,“她是先皇賜給朕的王妃,是一個好妻子!我們之間,經過了太多的磨難!”
“記得?你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