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多休息。”
“有重要的事要出去嗎?”她拉住他的手臂穩住自己。
“例行公事,不急。”即使有天大的事,看來洛洛也不會放人。將她扶到沙發上坐好。問道:“有什麼事?”
昨天晚上與孟冠人透過電話之後,洛洛即知道了大概情況;目前重要的是探知耿介桓的心,他在想什麼?
“爸爸說從九月份開始你變成回山上半個月,回來半個月,為什麼?”
“最近這邊沒什麼事情,而凝霜九月會從日本回來,正好讓她接手,加上山上有一些麻煩事發生,得回去處理。”他會慢慢脫離體制之外,全心投入山上的事與尋找妹妹的下落。當然,一旦這邊有事,自是馬上趕回來。
“那──孟紅歌呢?她怎麼辦?”
由她慧黠的雙眸中知道她對他與孟紅歌之間做了調查,他也沒有企圖迴避。
“我不結婚,目前沒這個心情。”
洛洛當然明白介桓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因此不願放任自己去輕嘗愛情。可是,當愛情降臨時能說不要就不要嗎?他的推拒,顯示出他的動心。洛洛深思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你不能老在私娼療、酒家找人。也許你妹妹讓好心人給贖身了,被有愛心的夫婦什麼的收養長大,算一算她二十二歲了是不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少女如果沒有淪落火坑就會踏入社會工作。孟家是商界的霸主,要找人很容易,而那條線,卻是我們黑道人家跨不進去的。”
耿介桓不否認她的話讓他很心動,但是──他不願涉及這個問題。他要不起那樣的女人,而且山上那種生活不適合她千金小姐居住。最重要的,他無法全心全意去照顧一個女人;妹妹的事,山上的事,師父這邊的事,可以想見未來數十年他依然得奔波無休,說不定還可能隨時喪命。跟了他的女人不會幸福,只有提心吊膽、寂寞空虛!當愛變成了怨懟,又是一場他承擔不起的情債!就因為珍惜她,更不能讓她有那種結局。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他起身,表示出不願再談。“我得走了。”
原本要叫住他的,但這麼談不出一個所以然。洛洛大眼滴溜溜努力的轉。放耿介桓走了,但她一定得想出好法子,兩全其美……
“丫頭,又要不安份了嗎?”耿雄天與妻子下樓,就見女兒一臉的精神奕奕,肯定在動什麼歪腦筋。
“爸,媽咪!”撒嬌的將頭枕在母親肩上。
“剛剛與介桓在嘀咕些什麼?他好像有點落荒而逃。”耿雄天問著。他看出耿介桓最近有些怪異。
“他有喜歡的人了!是冠人的妹妹。”如果父親能與她一同來撮合就再好不過了。
“是嗎?那可麻煩了。”
“我不覺得!他這輩子過得太滄桑,該是擁有幸福的時候了。爸爸,您會希望凝霜找到一個好歸宿,卻不希望介桓有老婆?”她明白父親意指的麻煩是什麼,怕又是一個模式──浪費一個女人的青春。但她覺得那些情況原本可以避免,端看他們如何處理罷了!孟紅歌並不是那種默默守候的人,她對介桓一定有很大的幫助,他們可以共同攜手做任何事。她不會容許自己成為絆腳石。
“凝霜沒有那多事可操心,她痛苦永遠存在,心頭永遠放不下,這樣的一個人,無法全心去對待一份真情。”就像他與妻子一樣;他看向妻子,露出溫柔的笑意。如果妻子沒嫁給他,她一定會有更好的歸宿,不必被他放在美國或恆春度著寂寞青春。他並沒有讓她很幸福,她卻仍一片痴心。他心中永遠為此而內疚憐惜。
“可是,”葉翠湘輕聲道:“如果我沒有嫁給你,心中定會深深遺憾,人生便走得不完整。幸福與不幸福不是你們男人所以為的那樣。幸福的方式有很多種,就像我,近二十年的孤單歲月,仍因為是你的妻而甘之如飴。能說等待不是一種幸福嗎?”
洛洛點頭。
“對呀!你們男人不能以自己的標準來界定何謂幸福,戀愛又不是一個人的事。你們不問女人的想法就擅自決定什麼是對大家都好,這相當不公平。”
耿雄天笑道:“你們母女倆聯合起來和我辯論男女之間的異同嗎?二心一的情況,我是不是該識時務的走人?”
“知道鬥不過就行了,我們饒了你!”洛洛裝出不可一世的表情。但一說完就笑了。
“對了,洛洛。”耿夫人突然想起道:“昨夜孟叔叔打電話來說想替你們辦一次隆重的訂婚典禮。孟家的長輩全部同意,預定這個月底怎麼樣?下個月是鬼月,諸事不宜,他們有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