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顏部的曲子,以前伯魯哈吹給我聽過,想不到還能記得……”大君把玉吐在掌心,緊緊地攥住。
燭火被透進來的微風壓得一低,老頭子把鹿腿骨拋在了小桌上。
“縱然有這種情意,後悔也已經晚了。真顏部滅了,龍格真煌死了。大君年輕時候的好
朋友,如今只還剩下我這把老骨頭,大君什麼時候殺我?”他斜眼覷著,望向燈火照不到的黑暗裡。
阿摩敕心裡猛跳,渾身都發軟,幾乎要起身跪下去。
大君卻異常的靜,只搖了搖頭:“沙翰你是說我不該討伐真顏部?”
老頭子雙手抄在腰裡,摟緊了袍子,挪了挪屁股,側過身去把背對著大君:“知道了還問我?”
“我都是猜的,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老頭子不吭聲,弓起來像是一隻幹縮的大蝦米。大君晃著濯銀盃子,看著裡面的酒液盪來盪去。
“阿摩敕你出去,”靜了一會兒,老頭子偏偏頭,“這裡沒你的事情了。”
大君擺了擺手:“沙翰,你是準備把大合薩的位子傳給眼睛龍麼?”
老頭子怔了一下,死死地盯了阿摩敕一眼,又看了大君一眼,沉沉地點頭。
“那眼鏡龍也留下吧,沙翰你說吧。”
老頭子低頭想了一會兒,摸摸索索地掏出麂皮的小口袋,裝了一袋煙,點上了,吐出一口青煙。
“前幾年北風來得猛,聽說北方几個大草場都稀疏得很,只有鐵線河邊還有好青草。”老頭子的聲音又低又沙,像是在講故事,“朔北、瀾馬、沙池、九煵,幾個大部落哪個不是把馬羊放到了鐵線河邊真顏部的草場上?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