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消除。”
大君沉默了一下,微微點頭:“我明白了。”
“這次世子失蹤歸來,身體的狀況並沒有惡化,反而強壯起來了。被客人們壓服的血氣正從血嬰中慢慢地疏散出來,血氣是陽和的生機,只是太過暴烈才會傷身。不過……世子完全記不起來他在過去幾個月裡的事情了!”
大君吃了一驚:“記不起來了?”
“似乎是受了很大的驚嚇。我問他去過哪裡,他說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山澗旁,這在醫書裡是有的,是驚恐導致的離魂症。而他看起來很是疲弱,整個身上完全瘦得見骨,看起來是吃了很大的苦。”
“真的看不出他去過哪裡麼?”
陸子俞扛起藥袋搖了搖頭:“大君,我能做的有限,不過作為大夫,我還想說。世子如今的心神很不穩定,大君如果非要逼問他去過哪裡,反而未必是好事。在我們東陸,丟了的孩子又找回來,要再開一桌出生酒的,別的還問什麼呢?”
大君一步走近帳篷,看見兒子躺在那裡。他的那個小僕女靜靜地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阿蘇勒動了動嘴唇。
“什麼都不要說了,”大君輕輕摸著他的頭髮,“我的兒子能活著回來,那就很好。”
“好好照顧你主子,”大君又摸了摸蘇瑪的頭,抽了抽鼻子,“還是個渾身香氣的小女子。”
/121/
第五章斬狼一(1)
冬天已經降臨了,金帳裡燒著火盆,拓拔山月和大君對坐飲酒。
“世子的身子可還安好?”拓拔山月放下了酒杯。
“都好,不過東陸的大夫說他的心症遠沒有好,現在又有了離魂的症狀,過去的所有事情,一樣也說不出來。”
“據說人受了驚嚇,就會這樣,這半年之久,只怕是發生了很多大事吧?”
“我現在不想逼他去想,不過到底是誰在北都城裡做這樣不要命的事情,我們總會知道。不過阿蘇勒已經回到北都,拓拔將軍依舊滯留不歸,沒有選阿蘇勒,也沒有選別的王子,是依然決定不下麼?”
“北都城裡的說法,拓拔也知道一些,只願世子能一世平安。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就霸業的。不過大君真的不準備改立世子麼?拓拔本來是希望可以帶新的世子回南淮城的,現在大君沒有改立的意思,拓拔確實難以決斷了。”
大君點頭:“將軍說得很坦白。我也有打算了,獸群正要路過北都,是冬獵的好日子了。我與將軍,帶著我所有的兒子們去火雷原巡獵,將軍會看出我們蠻族未來的雄鷹。”
“如此最好了,定下日子了麼?”
“就在明日。”
草原整個已經黃了,第一場雪還沒有下下來,微寒的冬風還說不上凜冽,看著連綿的草原像一張細絨的織毯那樣鋪在眼前,人人都有縱馬馳騁的好心情。
冬天是獵物最肥的一季,趁著還沒有冷得凍手縮腳出獵,是蠻族的老風俗。
大君仰頭看著前方的豹雲旗,聽著陣前一陣歡呼。
一匹健馬長嘶著奔回來兜了個圈子,是貴木的戰馬,馬背上扛著一匹頭頂中箭的小鹿。一箭斃命。貴木是隔著百步騎射,一箭中的,武士們自然地高呼助興。即使在草原上的好獵手中,這樣的箭法也是難得的,何況又是出自王子的手。
“我的兒子們,弓馬都還過得去吧?”大君笑。
“說是很好也不為過了。”拓拔山月笑笑。
“這裡找不出拓拔將軍所說的英雄?”
“王子們都不錯,可是要說英雄,卻是千百人中才有一個的。五百年來草原上真正的英雄,只有遜王和大君的父親欽達翰王殿下,孫子們雖然神武,比起爺爺還是不如吧?”
“欽達翰王……”大君重複了這個名字,並不多說。
“今天晚上可以歇在沙倫堡,按照地圖上看,還有不到十里路。”旭達罕策馬跟在父親身邊,“九王的大軍跟在後面還有五十里,免得驚擾了獵物。周圍沒有軍隊活動的跡象,我們帶的幾百騎都是虎豹騎的精銳,父親可以放心狩獵。”
大君點頭微笑。
“大君!”一名武士的戰馬在遠處急煞,他小步奔了過來,高捧著一條雪白的皮毛。
“這是什麼?”
“大君的吉祥兆頭,前面巡獵的小隊得到一頭白狼!”
“白狼?”大君饒有興趣地拾起了那條皮毛。
“這條狼皮在哪裡得到的?”拓拔山月的臉色忽然一變,一把奪過了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