譜,作為徐天集團唯一繼承人的妻子,自然只有旁人嫉妒她的份?
“我確實不會這樣對你。”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毫不在意地打破了靜默,伽藍淡淡笑著,接過侍者盤中另一杯酒,朗聲道,“這才是我想對你做的。”
伽藍把手中的酒隨手潑出去,恰到好處地統統落在範盈盈臉上,頭上。紅色的酒液順著特意捲曲的髮絲一滴滴淌下,順著她的臉,下顎流入性感的低領中。
範盈盈大聲尖叫著,宴會場上一片混亂,然而更混亂的卻在後頭。
徐冽幾步走到伽藍身邊攬住她隔開人群,一手從懷中取出厚厚一疊照片,用著全場所有人都能聽清的聲音衝夏衍冷冷道:“有些事情我原本是不想在今天揭露的,但我們畢竟曾是同學一場,夏衍,你最好看看清楚,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痴心等了你一年?”
範盈盈的面色剎那間變得雪白,她很快猜到了照片裡可能是什麼鏡頭。她尖叫了一聲衝過去想搶奪照片,夏衍卻快她一步將照片拿在手中,低下頭,一張張仔細看著。
範盈盈渾身發抖,她將惡毒的目光投向徐冽和伽藍,卻在徐冽冰冷徹骨的視線中,打了個寒顫。伽藍只是木然地看著她,沒有悲,沒有喜,沒有憐憫,彷彿在看著許多陌生人演的一場戲。
盈盈只覺絕望灌滿了身心,但她仍不肯死心地走到夏衍身邊,哽聲道:“曉東,你別相信他,別相信……”
“啪——!!”一聲清脆的重響,和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打斷了範盈盈的話。夏衍眼中噴著火怒罵了聲:“賤人!!”隨手狠狠一揚,那厚厚一疊照片竟四散開去,落在在場賓客手中。
有些人接過來看了一眼,霎時只覺面紅耳赤,看著範盈盈的目光只有深切的不齒和輕蔑。他們憐憫地看著臉色慘白,既是仇恨又是悲傷的夏衍,對許多女子來說,這是他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他們的夢中情人,卻被這樣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欺騙傷害,如何讓人忍受得了?於是投向範盈盈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剝下她一層皮。
在眾人忽高忽低的譴責怒罵中,在酒水從頭上髮絲一滴滴落下的過程中,在徐冽悠然笑著攜伽藍離去時,一身狼狽的範盈盈竟在恍忽中看到身前不遠處那個穿著黑色禮服,身為她未婚夫的男子,於蒼白的臉上慢慢升起冰冷的笑容。
她如遭雷擊,那是確確實實的冷笑,絕非她眼花看錯。那種仇恨得報的志得意滿中又夾雜著幾分廉價同情的冷笑,有各種各樣複雜的感情,卻絕沒有半分情誼和震驚可言。
哈……哈哈哈……盈盈忽然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大笑,可是嘴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終於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局,無論布這個局的人是徐冽還是曉東,他們的目的都只有一個。將她捧上天堂,隨後重重摔下地獄。
盈盈跪倒在地,掩面哭泣。她一直在等著徐冽的報復,也以為自己做好了所有的心裡準備。卻沒想到真正出手的人會是她唯一愛著,覺得虧欠著的曉東。
徐冽,你夠狠!伽藍,你夠幸運。幸運到……我做夢都想詛咒你!
第6章 對峙
徐冽帶著伽藍走出喧鬧的會場沒多久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從警市廳打來的,王局長問他現在可否拘捕殺害李貿妻女的嫌疑犯——範盈盈。
徐冽客氣地和他寒暄了幾句,才淡淡道:“王局長,勞煩你再等三天。”
王局長有些不明白地問:“徐總為什麼還要容她逍遙三天?”
“逍遙?”徐冽只笑得雲淡風輕,“對現在如過街老鼠般的她來說,什麼叫逍遙?”
王局長頓了會,恍然大悟:“那麼就照徐總的意思吧。對了,替我向徐老大問好。”
徐冽客氣有禮地應是,道了再見。掛下電話,才發現他身邊的伽藍仍在怔怔發著呆,木木的臉上沒有什麼神情,像是被抽空了靈魂。
徐冽有些心疼,揉了揉她冰涼的小臉,滑膩的觸感讓他留戀:“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伽藍應了句,避開他的碰觸,又發了會呆,才低聲道:“只是從前的畫面不受控制地在眼前飛過。”
徐冽忍不住將她抱在懷裡,一遍遍撫著她微卷的柔順頭髮,彷彿要撫平她的痛。
伽藍的聲音還是平靜地沒有一絲起伏,可是話語中的蒼涼卻讓徐冽禁不住心酸:“徐冽,一切都過去了嗎?那個會為了我被誤算的成績和老師大吵,那個擋在我前面和欺負我的女生對罵,那個說要和我們同時結婚的盈盈,都過去了嗎?為什麼我總覺得近在眼前,好像一伸手就能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