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定是臣胡亂診斷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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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毅臉上回復了謙厚的笑容,扶起他道:“朕並無責怪之意,陸太醫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陸太醫連連叩首,再也顧不得形容有多狼狽,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
待御書房中人一空,楊毅立刻低聲喊道:“修儒,小桂子!”
只見御書房後的內門一開,有兩個人影迅速閃了出來。還沒來得及跪下,楊毅便提高了聲音道:“小桂子,替朕送送陸太醫。”同時眼中寒光閃過。
那被稱為小桂子的少年會意地點頭,同時也大聲道:“是,皇上!”一張臉眉清目秀,面白無鬚,又帶了幾分稚氣,但一雙冰晶般的眸子卻有著潛藏的肅殺之氣。
見小桂子跟上去,楊毅才鬆了口氣,在木椅上坐了下來,問道:“修儒,這件事你如何看?”
那被稱為修儒的青年自動自發地侍立一旁,只見此人身材挺拔,雖穿著文官服飾,卻隱隱露出衣衫下結實的肌肉。他的面容並不出奇,頂多就是五官端正,可是一雙眉卻黑濃如漆,稜角分明,配著一雙漆黑的眸子,叫人一見之下便印象深刻。
他聽後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只垂首道:“臣方才細細想了一下,認為秦丞相是女子之身的可能性,並非沒有。”
楊毅心口猛地一跳,強力抑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和擂鼓的心跳,半天才勉強淡淡問道:“此話何解?”
修儒抬頭看了楊毅平靜的面容和波濤洶湧的藍眸一眼,在心底嘆息一聲,才又續道:“其一,丞相雖已娶妻兩年,卻至今並無子嗣,且那妻子楚雲顏本就是丞相舊識,若說兩人串通隱瞞,假鳳虛凰,也並非不可能。”
“其二,丞相容顏秀美絕倫,莫說男子,就是皇上後宮三千佳麗,比之她也多有不及,若說她是女子,反倒更讓人信服。”
“其三,人都說天下男子無不愛慕美色,如今稍有來歷的男子誰不是三妻四妾,婢僕成群?可是唯有丞相,至今只娶了楚雲顏一人。想那公主天香國色身份高貴,又對他痴心一片,他竟也看不上,實在說不過去。但倘若他是女子,那麼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
楊毅在不知不覺間已握緊了雙拳,腦中不自覺回憶起前塵往事。以前在三王府他常與自己秉燭而談,卻從不肯同榻而眠;自己偶爾對他做出等同袍澤的親密舉動,他卻會一臉尷尬地躲開。無論春夏秋冬,他的衣衫永遠穿得齊整,不露半分。他的聲音雖刻意低沉,卻仍掩不住那珠圓玉潤的清脆。自己……自己與他相處這麼多年,竟從未發覺他可能是女子,自己竟生生被一個女子欺騙了三年!
眉頭輕皺,種種複雜的情緒在他臉上一一閃過,良久,他問道:“這麼說,已能確信秦洛是女子?”
修儒搖頭道:“不!臣完全不能確定!”
楊毅驟然抬起頭,幽深的虎目含著帝王威嚴瞧著他,冷冷道:“又如何不確定了?”
修儒心頭一顫,忙垂首道:“秦丞相的手段氣度是皇上一路看過來的,就是我朝歷歷男子也難及其萬一,皇上當真相信區區一個女子能做到如此地步嗎?”
楊毅一愣,頓時想到了兩年前那場戰役。自己當時受四皇弟陷害,被火翎國大將錢謙圍困在赤峽谷。身邊僅餘十萬親兵,糧草斷絕,圍困他們的敵軍卻有三十萬餘。當時人人都絕望了,可是唯有臨宇,那總是懶洋洋不出什麼力,被自己的親信嘲諷不過是虛有其表文弱書生的臨宇,卻在此時說他有辦法搬來救兵。
楊毅當時是不相信的,可是那少年卻用著極其從容淡定的語氣問他:“殿下,你是想隨著臣先避到安全之所,還是留在這裡與眾將共患難等臣來救援?”頓了頓,他又道,“其實臣的建議是殿下留在這裡,如此一來眾將士便會感念殿下的恩德,於長遠考慮來說是有益的。請殿下放心,臣定然會馬上搬來救兵。”
那晶亮的眼眸,奪天地之精魄的氣勢自己到今天還記得一清二楚。然後,他就真的突圍出去了。不廢一兵一卒,只帶了他身邊的那個青衣侍衛,從水霧的高空中飛翔而過。從赤峽谷看去,那真正與女神之子赤非翱翔天際的壁畫一般無二,甚至更奪人心魄。
楊毅晃了晃腦袋,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淡淡道:“你繼續說。”
修儒看皇帝的神色,便知他是在回憶往事了。其實,何止皇上難以相信,他自己也實在難以置信,世間難道真有這般的奇女子,能成男子所不能成之事,甚至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