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梁彎彎直接拒絕:“我說過,若是他無恥到要阻攔你,我會幫你,我們是同伴!”
廉尺無奈道:“我知道,但問題是現在不是他一個人要攔我,是所有人都要攔我,你真相信這些人全都被殺意矇蔽了雙眼?機靈點好不好,躺在地上那些人,或許真的是亂了心志相互殘殺,但站著這些人……分明是想著合力攔截實力強勁之人,如此他們才能有機會進內門!你留在這裡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反而影響我心神,不如在前面等我。”
廉尺和梁彎彎的名氣早已在外門中傳遍,所有人縱然不願相信,然而心中也不得不承認,這兩人確實是胡八道之下名聲最盛之人。內門弟子的名額只有三個,胡八道向來是呼朋喚友;出則前呼後擁;雖然是因利而聚因力而合,但畢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他們想要進入內門,就這有在這兩人身上下工夫,那麼留在此地截殺,也是再正常不過的道理。
梁彎彎懂得他的意思,卻依舊倔強:“不管怎麼說,我不會離開!”她忽然想起廉尺方才的話,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拖累了你?”
“不行,她不能走!”忽然有一個聲音喊道。
“對!她實力這麼強,咱們爭不過她!”
“她不能走!”
“留下她!”
一群人紛紛喊道。
胡八道頓時變了臉色,怒道:“我說放她走,你們沒聽見麼?”
“胡師兄,話不能這麼說,咱們雖然聽你的,但也只是敬你實力強,暫時合作而已,但此事關乎自身機緣,如何能讓得!”
“說得沒錯!”
胡八道心中震怒之極,平日裡他在外門中霸道慣了,何嘗有人敢反對他的決定?但此次的考核方式太特殊了,並不是從前的那種一對一比拼爭鬥的模式,而是一種聞所未聞的、近乎叢林法則的殘酷方式,又無具體規則約束,甚至在這裡連殺人都不算違規,這些人既然已經像狼群那樣抱團在一起,他就算自詡是條霸王龍,此時也不得不暫時收斂。
便是他的心腹之人,此時也有些蠢蠢欲動,他不敢引起眾怒,只得忿忿不語。
“之前讓你走你不走,這下好了……”廉尺攤了攤手,看著梁彎彎道:“現在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梁彎彎擰著脖子望著他,“我本來就說過不走的!”
廉尺笑了笑,輕聲道:“保護好自己。”說完往前幾步,大聲對著人群說道:“一幫大男人,居然畏懼一個女子,還口口聲聲說著要合力留下她來,我真是很好奇,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麼寫?我名字叫廉尺,都特麼看不下去了!”
極少人面色微微有些羞愧,更多人則是面色不變,甚至有人大聲說道:“她平日裡深受師傅寵溺,每月要比我們多得一顆元靈丹,學的功法肯定也與我等不一樣,如何能混為一談?你也一樣,如何還好意思來說我們?這樣根本不公平!”
他口中說的師傅,自然便是死去的餘暇了,廉尺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那個人死了這麼久,居然還有人叫他師傅?
“公平?”廉尺冷笑道:“你們所謂的公平,就是合力欺負一個女子?雖然我一直認為,女子與男子並沒有什麼地位上的不同,但按照你們的觀念,難道女子的地位不是一直都不如男子的嗎?既然是這樣,為何還能把話說得這樣理直氣壯?好我們姑且不論這個,單說你們以多欺少,對付一個入門比所有人都晚的師妹,還特麼好意思在我面前談公平?算了吧,根本就是自己陰暗扭曲的價值觀所驅使的,一幫骨子裡就欺軟怕硬的東西!明明是可憐的自卑者給自己找的藉口,還不敢面對現實,把屁股當臉皮使的變態!你們當什麼劍修,當劍人好了!”
聲音很大,內容很不齒,在荒原裡傳得很遠,對面那些弟子,一個個沉默著站在原地,表情難堪之極,許多人臉皮漲得通紅,將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卻終究沒有說出半句反駁的話來,因為沒人能否認,雖然對方說的刻薄了點,但道理確實是這個樣子的,這一點,想必他們自己也知道。
梁彎彎聽到廉尺說男女平等時,眼睛一亮,悄悄默默地在身後注視著廉尺,廉尺卻渾然不覺。
他緩緩拔出長劍,“既然想把我們留在這裡,那索性你們就都留在這裡好了!一個也別想離開此地!”
一片沉默,靜得能聽見微風從腳下砂礫間穿過的聲音,能聽見石頭分裂成碎片的聲音,能聽見許多人心跳的聲音,更為清晰響亮的,當然還是廉尺剛剛發出的那一句聲音。
從發音上來說,這句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