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他的背後,有菲爾羅家族,還有……
“聽說菲爾羅先生的兒子今年兩歲了吧?淺棕的頭髮、湛藍的眼睛,喜歡吃藍莓口味的糖果,每天傍晚都會在莊園的門口等爸爸回來……呵呵,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呢。”
身後惡魔的低語讓他猶如墜入了徹骨的寒冰,反射性地想要掙扎卻在第一時間被折斷了臂骨,顯然下手之人對目標在這種情況下的心理變化十分熟悉。
骨折的劇痛讓菲爾羅從失去理智的憤怒中清醒了過來,他嘶啞著聲音低吼,“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哦呀~我不是早就說明了嗎?我們想要的,不過是一份名單罷了。”搭在他肩上的力量略微鬆弛,“身為反彭格列同盟的組織者之一的菲爾羅家族的首領,菲爾羅先生可不要說不知道哦~”
“我……”感覺肩上的力量又有加重的趨勢,菲爾羅趕忙加快了語速,“我確實知道,但是……”
“‘但·是’?”咔嚓,和肩胛骨粉碎的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淡然到沒有絲毫起伏的輕柔嗓音,“真遺憾,菲爾羅先生似乎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場呢~你現在可沒有跟我們談條件做交易的資格喲~”
“將話攤開來講吧,既然參與了反彭格列同盟又不幸被我們知曉,菲爾羅家族的滅亡便已經是註定的了,換句話說,你現在唯一有可能保全的就是你可愛的小兒子了。只有兩歲的孩子,彭格列沒有殺他的理由,相反,我們還可以為他提供保護、讓他接受教育,前提自然是……一份完整的、正確的名單。”
“當然,如果菲爾羅先生一不小心忘記或記錯了名單上的某個或某些家族,我們也不介意讓小菲爾羅先生為彭格列暗殺部隊的刑訊技術和醫療組織的人體解剖學的進步作出一份貢獻哦~”
“現在,你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嗎?親愛的維託·菲爾羅(Vito Ferro)先生?”
每吐出一句話便伴隨著一聲骨骼裂開的聲音,待到薩爾菲斯這番慢條斯理的話說完,菲爾羅早已疼得嘴唇發青、汗滴如豆了。
接下來的發展不言而喻,菲爾羅雖然並不信任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冷血殺手的信譽,但他卻實在沒有別的選擇了。
身為黑手黨BOSS,他也曾不止一次地見過刑訊的殘酷血腥和不擇手段,對於自己能否熬過刑訊他並沒有多少信心。更何況,即便熬過了又怎樣,如果對方將他那僅有兩歲的小兒子掌控在手中,難道他還真的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親生骨肉在自己面前受盡折磨嗎?
既然如此,倒不如痛痛快快、老老實實地招供,或許還能為家人多爭取一分得到善待的機會。
“菲爾羅先生真是爽快人,如果可能的話,倒真想再跟你多合作幾次呢……可惜啊~”順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銀髮女子抿唇輕笑,菲爾羅則是滿臉苦笑,“答應了你的事會盡力辦到的。那麼,永別了,菲爾羅先生。”
手指微動,驟然升起的血色火焰在剎那間便將棕發的男子徹底燃成了灰燼,毫無痛苦的瞬時死亡。
“——下輩子,請不要再跟黑手黨扯上關係了。”
……
“哦呀哦呀,下手還真是乾脆利落呢……”畢竟是瓦利亞的任務,非瓦利亞人士不宜過多地插手——在整個審問過程中保持了沉默的六道骸此刻才輕笑著走上前,“看起來,你對這個菲爾羅很有好感?”
“嘛,大概吧。”薩爾菲斯沒有否認,隨口敷衍了一句後便抬起頭來環顧著四周灑落的無數鮮血和屍骸,眉頭微皺。
這樣不假思索的回答讓六道骸略有些危險地眯起了眼眸。
“走吧。今晚還有大筆的生意等著我們呢。”沒什麼心情去關注骸此時的表情,薩爾菲斯率先轉身向大廳門口走去。
“クフフ……”他的身後,六道骸稍感意外地揚了揚眉,抬手將三叉戟化做一團霧氣,鮮紅右眼中的數字變換,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當兩人並肩步出正門時,身後的大廳中早已恢復了先前的熱鬧,人們低聲地交談著,觥籌交錯、賓主盡歡,舞池中男人和女人們翩翩起舞,讓人絲毫無法聯想到剛剛在這裡發生的一切。
而就在站在門口的侍者和保鏢們目送銀色保時捷絕塵而去、消失在視線中的下一秒,這座建造於17世紀的古老建築物連同埋伏在周圍的暗哨便被驀然升騰而起的血色火焰完全地籠罩其中,不過片刻工夫便化為了毫無生命氣息的殘垣斷壁。
……
半個小時後,身上染血的兩人踏著從容的步伐離開了曾經的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