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活著的時候不準對彭格列出手,聽見沒有?”
“クフフフフ……我開始真心想要殺掉XANXUS了呢。”明明和那些卑鄙的黑手黨是一路貨色,憑什麼成為你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沒關係,儘管去吧。到時我會記得和你同歸於盡的。”沒好氣地翻個白眼。——他有說過BOSS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嗎?這傢伙是白痴嗎?
六道骸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哦呀哦呀,我該說‘萬分榮幸’嗎~”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吧……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混蛋!”衛生球眼繼續奉上,銀髮少年將手臂搭在眼睛上,懶洋洋地抱怨,“聽好了我只說這一次——再在同一件事上糾纏不休就自己找地方切腹去吧。”
“我一直覺得,薔薇那傢伙……是個混蛋。”突然轉向無關的話題讓骸不禁一愣,“明明找得到不用犧牲就可以殺死白蘭的方法,但他一直堅持如此,不僅拒絕跟我討論還拿‘你是殺手沒錯吧?’這種欠抽到極點的混賬話來堵我。”
“但是,在看到最終決戰的白蘭的時候,我覺得……我可以理解了。”那個白髮的惡魔唇角揚起魅惑眾生的微笑,其下掩藏的卻是那樣令人戰慄的瘋狂和絕望,猶如一張看不見的網,緊緊地纏繞了兩個人,愛恨、情仇、恩怨、因果,全部都無法逃脫。
“從沒有什麼時刻能夠比那個時候讓我更加清楚地意識到,‘我’和‘薔薇’雖然原本是同一個人卻已經成為了不同的個體的這個「事實」——在失去了「六道骸。」的世界裡他能夠揹負著仇恨隱忍著痛苦活下去,但是如果死掉的是白蘭——”
“那個傢伙啊,他根本沒辦法在沒有白蘭的世界上活下去。”
“很可笑不是嗎?明明是那樣執著地恨著白蘭……我記得有人說過,長久的恨與長久的愛其實是同一種東西……啊啦,偏題了。”
銀髮的少年從床上跳下來,抓過靠在床邊的某人的衣領提到眼前,面上的笑顏純潔又璀璨,“吶,給我聽好了……如果有一天BOSS不在了,我大概會憤怒得忍不住想要毀掉所有能看到的東西給他陪葬吧。”
“但是,如果死的那個人是你——”語意微頓,漆黑的眸深處暈染了最最柔軟的溫暖,狹長的眼睫緩緩眯成盈滿笑意的彎彎的弧度,“我就只好把自己毀掉給你陪葬了喲~”
“……”藍髮青年罕見的沒有微笑,而是不帶任何感情地注視著和他近在咫尺的面龐。
“クフフフ~你那是什麼表情啊?被嚇傻了嗎?”鬆開對方的領口,銀髮的少年依舊揚著嘴角笑得天地無光。
“……的確是呢。”須臾的沉默之後,六道骸終於扶著額微微地苦笑了起來,“被某個告白都要用‘如果你死掉’這種可怕假設的傢伙嚇壞了。”——這種好像偏執狂一樣的扭曲執著,還真是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啊。
“切,少來。”薩爾菲斯看著那雙漠然的異色眼眸,挑眉露出譏諷的笑容,“換了你處在相同的立場上,做出的事情絕對要比我可怕多了。”——口頭禪是‘這個世界果然不足取’的傢伙,只會比他更加的扭曲和偏執。
“クフフフフ……クハハハハハ……小戈洛果然很瞭解我啊~”愉悅笑,湊近,貼著耳廓響起的聲音含著微微的沙啞,輕佻中透出十足的誘惑,“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會毀了整個世界給小戈洛陪葬哦~”
於是不耐煩地推開順便奉送衛生球眼一對,“不是我說你,骸你真的越來越中二了……毀滅世界什麼的已經有一個被燒成渣的白蘭做先例了,抄襲別人的理想是可恥的……你的年齡都長到頭髮上去了嗎?還是說你其實根本是逆生長的吧!”
“……”盪漾的鳳梨葉子瞬間蔫掉,語氣無比怨念,“……戈洛你其實是不破壞氣氛就會死星人吧……”
冷笑,“那是因為我和某個滿腦子除了鳳梨渣以外什麼都不剩的鳳梨妖怪根本不是生活在同一個次元。”銀髮的少年站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睡衣,順便把換洗的衣物甩到某隻仍在冒著詭異黑氣的鳳梨腦袋上,“容我提醒——現·在·已·經·是·早·晨·了!”
“……”所以他才殘念來著——好容易同床共枕一次結果除了心理諮詢什麼實質性的進展都沒有……連他本人都想用力地鄙視自己了。(╯﹏╰)
嘆了口氣,六道骸拿起蓋在頭上的風衣,環顧空蕩的室內已經沒有了銀髮少年的身影,而隔壁的浴室則傳來嘩嘩的水聲,沒有聽到開門的動靜,看來是直接瞬移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