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服飾和這周圍格格不入,又那麼隱蔽,不提醒我還真看不出來——是個雷子,看來一會有我受的了。喆說不用擔心,那雷子是我請的。我血一下湧到頭上。
“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小娘子你著什麼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沒聽說過嗎?現在您可就是那蟬。”我明白過來,這小子太油光了。
這局棋,走哪一步都是我說了算的。
耀衝我打了個招呼,開啟車門,自己下去了,隨後耀給喆開了門,喆戴上一蝴蝶面具,顯得很是妖嬈,拿了把扇子遮住鼻子以下,對我說:“咱走著!”
鳳傾城
晚上戌時,鳳傾城門前。
很快就聽見耀在外邊喊“老太爺到——!”我才反應過來,這兩個人要演一出雙簧啊。車門開了,我深呼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只要一隻腳邁出去,我就是掌櫃的。
周伯是大堂經理,他從裡堂跑出來,拿著一個金色的冊子,站在門口對內喊:“掌櫃的到!都給我好生準備著!”我一下車就冷眼掃視著周圍的人,人群一下子就亂了,嘴裡喊著“那就是老太爺!”“老太爺真的來了!”“龐老太太很厲害嘛,連老太爺也請到了……”看見他們真驚慌失措的樣子,我更是得意,腳底下也是步履生風。
周伯上前扶過我,對“老太爺”行禮,然後領著眾人進到內堂。裡面的人早就聽見外邊的動靜,都停下手底的活兒,站起來對我們行注目禮。耀在一旁暗笑,對著眾人故意大聲道:“老爺,咱裡邊兒請。”周圍的人才互相交換下眼神,齊聲道:“老太爺、掌櫃的安好。”被眾人這麼眾星捧月地供著,心裡那是說不出的滋味兒。
周伯很有眼力勁的把我扶向樓梯,底下的人大氣也不敢出,走到樓梯拐角,我轉過身,按照事先計劃好的,我打了個響指,很快鳶兒就飛來,撲騰兩下翅膀,穩穩地落在我肩上。底下一片譁然,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這真是老太太?她不是……”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捅了一下,我馬上看向那張臉,一看不要緊,我嚇了一跳,嘿!這不就是我鋪子裡的夥計嘛,怎麼這會兒子成了人家的走狗,待會有你好看的。
等到安靜下來,周伯清了清嗓子,對眾人說:“各位當家的,掌櫃的今天是有事說事,沒事也要拿出來晾涼,這陳年老賬再不算算就過去了,咱也要過去個明白不是,在座的各位都是明眼人,話裡多少各位自己掂量著。好生準備著掌櫃的有請。”
底下開始騷亂起來,我抓住這會兒功夫仔細打量了下人群,來的人倒是挺多,但都不是一家的,都是一些普通的馬盤。真正的大佬還在外邊的車裡,裡面要是打起來,他們也好用一個“金蟬脫殼”
有幾個熟悉的身影閃過,我仔細一看,在底下幾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蹲著幾個人抽菸,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被我們一行人吸引嗎?我又覺得他們看起來眼熟,仔細回想了一下,哦,原來如此,我說是誰呢,這不是剛剛“升遷”的幾位弟兄。(。pnxs。 ;平南文學網)這場子不簡單啊,都是熟人,是熟人就好說話不是!
周伯領著我們在二樓穿梭,二樓的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兩邊都是開放的隔間,用珠簾或紗簾拉著。拐角的地方安置了竹子盆栽,牆上掛著復古的馬燈,走廊裡幽暗幽暗的,看著��耍�抑�酪換嶧褂懈�湃說摹�
走廊的盡頭鑲著雕花門框,各種花鳥走獸,上了一層紅漆,那顏色豔得像拿血塗上去似的。門楣上掛著一塊匾,藍底紅字“百鳥朝鳳”撒著金粉,熠熠生輝,很是應景。我暗笑一聲,上次來的時候,我還只是個女娃,懷著天真爛漫的心靈只知道要點心吃,殊不知那時候大人們的苦楚,現在風水輪流轉,這一天終於輪到了我的身上。
門廳前立著一扇屏風,梅蘭竹菊四君子,盎然越於屏上,比老太爺家的次不了多少。我繞過屏風,發現裡面是一間更大的套房,地上鋪了藏式花紋的地毯,牆上是暗紅花紋的桌布,靠牆一共擺著四副桌椅。周伯把我們帶到裡間,裡間用層珠簾擋著,從外邊看基本上看不清,除非是眼力極好的人。裡間有一張床榻,鋪著鵝黃色的緞子,倒有點皇室風格,床榻上放著一張小几和幾個墊子。後面是象徵性的屏風,牆兩邊立著朱雀燈座 ;,
我們一行人都不敢說話,氣氛有些緊張。這屋裡指不定給人放了竊聽器,要是有順風耳我更是不敢開口,萬一給人聽出來,這事就不好收尾了。周伯虛扶我坐上床榻,很快一個打扮俏麗的女孩子就端上來一碟老太太最愛的桂花糕和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