逵照單全收,以超強的內政能力將這些無家可歸的百姓統統接進了城內。還都妥善地安置了下來。
李傕左等右等,結果不見賈逵出兵,他此時意識到自己低估了賈逵,於是讓大軍一次性驅趕了上萬百姓向陝縣而來。
賈逵站在陝縣城頭,臉色鐵青,他知道自己現在面臨著當年劉和在馬城對付鮮卑人時的那種困境。那一戰,軻比能以幷州的無辜漢人百姓做人肉盾牌,反覆對馬城發起一波又一波的攻擊,當時劉和流著淚命令城頭計程車兵放箭,將城下的同胞射死。而在戰況激烈的時刻,劉和甚至動了放棄馬城的念頭。如今李傕以弘農郡內的百姓為人肉盾牌,卻是在逼著賈逵棄城而走。
縱觀整個三國,曾經驅趕著無辜百姓作為人肉盾牌的軍閥不在少數,而這正是劉和最為痛恨的。劉和主掌兵權這麼多年,從未做出過這種踐踏人類道德底線的事情,相反他每戰之前都是把百姓和士兵的傷亡作為首要考慮的條件,絕對不會讓百姓和士兵無辜地犧牲。
透過千里鏡,賈逵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走在最前列的普通百姓臉上那驚恐和無助的表情。賈逵的手在不停地顫抖。他轉頭向左右看了看,發現兩邊手持弓弩計程車兵們也是露出憤怒和猶豫的表情。
賈逵喟然長嘆。“唉,李稚然,你今日看似在毀我賈逵的名聲。實際上卻是把你往絕路上逼啊!我本想留你一命的,如今看來,你這條命卻不是我能做得了主……”
“來人啊,立即向洛陽和河內傳訊。請示太傅和子龍將軍派兵前來弘農圍剿李傕!”
“傳我軍令,立即升起血色雙旗!此戰,不得後退半步。違令者殺!”
都說泥人還有三分泥性,賈逵自幼便立志從軍,又曾在軍中鍛鍊過,這顆心早就被磨練得格外堅硬剛強,又豈會受李傕的威脅。就算他戰死在城頭,也絕不會坐視李傕奪取陝縣。
眼看城外計程車兵就要逼著上萬百姓靠近到城牆之下,賈詡忽然對李傕大聲說道:“將軍,你可曾看到城頭升起的哪兩面血色旗幟?你可知這血色雙旗象徵著什麼意義?”
李傕面露遲疑之色,忽然想到了什麼。
“將軍,速速下令,讓士兵放還了前方的平民,否則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難道你想面對劉世仁麾下二十大軍不死不休的追殺麼!”
賈詡關鍵時候的一聲冷喝,終於驚醒了豬油蒙心的李傕。
“傳吾軍令,部隊停止前進,釋放百姓!”
很快的,李傕的命令被傳到了最前方,被刀槍和箭矢逼著走在最前方的百姓們倖免一難。
看到李傕帶著部隊緩緩向後撤退之後,賈逵只覺後背已經溼透,就算此時已是六月盛夏的季節,心中仍然覺得一陣陣的發寒。
“將軍,賊兵已經退去,是否追回前往河內和洛陽報訊的快馬?”
“不必了,本將這就給洛陽和河內寫信,親自解釋今日發生的事情,至於太傅和子龍將軍會如何決斷,卻不是我們該去操心的。”
賈逵轉身走下城樓,只留一個略顯闌珊的背影。
當日夜裡,李傕指揮部隊對陝縣發起夜襲,賈逵早有預料,在城頭指揮若定,輕鬆打退了李傕的進攻。
李傕嚐到了陝縣守軍的厲害,無奈之下只好退回曹陽亭,問計與賈詡:“文和,這賈梁道果然有幾分本領,今日吾觀城頭守軍氣象森嚴,若是強攻,只怕會得不償失啊!”
賈詡心中一陣怨念。“陝縣被經營多年,又有上萬守軍,背後又是函谷關和洛陽的支援,沒有五萬以上的部隊,只怕根本攻不下來。”
“難道我辛苦一場,就這樣退回潼關,然後坐等劉和收拾幷州,接著收拾河東,再接下來便來對付我麼?”李傕面露痛苦的不甘之色,似在問賈詡,又似在自問。
“稚然,我知你心中不甘,但事到如今,逆勢而為只會將剩下的這點家底全部耗光。如果你一定要回長安,我願意做說客,親自前往鄴城面見劉和,請他支援你一些糧草和兵馬,助你反攻長安!”
李傕對賈詡的這個建議有些猶豫不決,正當他遲疑之時,忽然接到了一條急報。
潼關丟了!
偷襲潼關的人,正是賈逵的副手張既!
“哈哈……,哈哈哈……,枉我李傕戎馬半生,這次卻是小覷了賈逵和張既這些年輕的讀書啊!”李傕氣極而笑,心中如刀絞一般的疼。
“稚然,事不宜遲,你且收攏兵馬在湖縣留駐,我這就去鄴城面見劉和,向他陳明利害,讓他知道想要一口吞下咱們這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