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的幽州軍隊,公孫度掌握的情況是險瀆城內僅有守軍不到五千,徐晃前些日子已經率領一支騎兵部隊出城向北追擊鮮卑人去了,一時半會肯定是敢不回來。公孫度一開始本來是想出兵偷襲險瀆的,但轉念一想就算拿下了險瀆,等徐晃率軍返回時,還得將部隊撤回大遼水東岸,所以乾脆想出了這個以退為進的狠辣計策。
卻說駐守遼陽的韓起、駐守望平的公孫模和駐守候城的卑衍三位屬下接到公孫度的命令之後,還以為襄平危急,於是急忙率軍趕來。三方的部隊在五天之內相繼趕到,兵力合計超過兩萬,如果再加上襄平城內的守軍,則有四萬之數。
公孫度為了拖延鮮于銀返回新昌的時間。為幾路增援的部隊趕來集結爭取時間,特意派手下從城內運出一些酒肉糧食慰勞度遼軍,看上去似乎一點也不想與度遼軍為敵的樣子。
度遼軍中的下層軍官和士兵被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徹底搞懵了。大家心中想的是這次來遼東難道是串門走親戚了?要不捱了打的公孫度為何還會送來酒肉糧食呢?
轉眼就是數天過去,這一日吃飽喝足的度遼軍終於收拾停當,慢慢悠悠地向新昌城方向回撤。
此時,距離徐晃率軍從高顯路過已經過去了五天。
向南行進的度遼軍中軍之中,鮮于銀正跟軍師李儒小聲地請教著什麼。
“軍師,這都好幾天過去了,襄平城內並沒有什麼動靜。難不成這次公孫度真的是想低頭服軟?”
“以我這段時間對公孫度的觀察分析,此人絕對不是那種輕易認輸之輩,就算刀架到他脖子上。也要掙扎抵抗幾下才會低頭。這次他派王烈出城說和,實在太過反常,一定是想麻痺我們。明輝切勿急躁,若我推測不錯。這公孫度定然會在咱們回撤途中搞出一些事情來。”
李儒對鮮于銀耐心地解釋著。看樣子兩人在遼東的這段時間相處的頗為融洽。
鮮于銀經過這些年的鍛鍊,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陪著劉和走鄉過縣的愣頭小夥,他仔細琢磨李儒的話,然後忽然問道:“公孫度會不會趁著我們回撤的時候動手?”
“呵呵,就怕他不來呢。我們本來就沒有打算跟公孫度真的和談,襄平城無論如何都要拿下,這次假意向南迴撤,不過是想給徐晃那路部隊爭取更多的時間。若是公孫度敢出城追擊我們。明輝便指揮部隊原地堅守,將公孫度的部隊誘住。這樣正好給徐晃突襲襄平創造機會!”
“軍師高見!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一直愁的是公孫度躲在襄平城這層烏龜殼裡面不出來,這次他要是敢出兵追擊我們,那就等著後背挨刀吧!”
一位主將,一位軍師,雖然對公孫度和徐晃的情況並不完全掌握,卻已經提前預料到了各種複雜的局面,這樣的配合只能用默契來形容。
“啟稟將軍,度遼軍已經向南行進三十里,預計夜間會在鞍子山一帶紮營!”一個探子氣喘吁吁地向公孫度報告。
“韓起的部隊如今在什麼位置?”公孫度一臉興奮地問道。
“韓將軍率領的兵馬已經過了室偽水,距離鞍子山不到二十里!”
“公孫模的部隊如今在什麼位置?”
“公孫將軍的部隊已經與卑將軍的部隊匯合,半日之前剛剛渡過大梁水,如今距離襄平城西不到十里路程。”
“好!傳本侯將令,命韓起、公孫模和卑衍從東西兩面向吾軍靠攏,今夜三更時分在襄平城南二十里匯合!”
一道道軍令飛速傳往各處,各路兵馬向著預定的地點緊急趕路。
與此同時,徐晃率領部隊剛剛進入無兵駐守的候城。
“將軍,事有蹊蹺。據附近的探子彙報,駐守候城的韓起部是在四天之前離開的,走的時候十分匆忙,準備似乎並不充分。難道是襄平那邊吃緊的緣故?”張峻有些不解地問徐晃。
徐晃仔細觀看行軍地圖,然後沉吟說道:“立即派人連夜前往襄平、望平和遼陽三個方向偵察,我懷疑公孫度調集軍隊是為了對付我們東線的部隊。傳我將令,部隊連夜趕製登城的雲梯,明日一早立即出發!”
翌日清晨,徐晃率軍向襄平疾行趕路。同樣還是這個清晨,公孫度調動的三路援軍與他親自率領的部隊在襄平城南三十里處匯合,此地距離度遼軍紮營的鞍子山只有十里之遙。
鞍子山一處高坡上,鮮于銀手持千里鏡向北方觀察,臉上原本輕鬆的表情變得嚴峻起來。
“嘶,公孫度夠狠啊,這次竟然集結了超過四萬的兵力來對付我!”
“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