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聽話。方氏心中越疼,眯眼掃了他一眼,吐口氣。轉身走了。
這樣的情景在蘭君垣的成長中總會上演,不過是跪的地方不同。有時候是大門口。有時候是小門口。有時候是後花園……不一一列舉。
時間也是長短不定,同樣不一一表述。
蘭府的下人習以為常,也便沒人來過問這位大公子了。
再說禮部尚書。他跟林世澤並沒有什麼交情,聽了賢王世子的話,回到書房寫請帖,可這求人家小姐出診的帖子就不怎麼好寫。
韓夫人將丈夫從書案前推開:“你不寫我寫,難道孩子的命還沒有你的面子重要?”
尚書大人真是冤枉:“夫人啊,人家是小姐,又沒有坐堂開館,你貿貿然請人家來看病,又不相熟,這不是損人家嗎?”
韓夫人道:“你一定要寫的那麼清楚嗎?看我的。”
她提筆寫了幾個扭捏的字。
韓大人一看,差不多意思就是請五小姐來交流醫術。
媳婦大字都不認得幾個和人家交流什麼啊?韓大人驚奇的看著夫人。
韓夫人會意,瞪丈夫一眼:“那我跟他家有不熟,難道說喝茶賞花啊?再讓人誤會。”
是,他們家東寶也到了說親的年齡。
而且這樣也好,讓林家有所準備,知道不是說親,也沒那麼唐突。
韓大人想了想,媳婦寫的已是最佳的說辭了,不過這字太難看了。
韓大人站到媳婦旁邊提起筆,自己又抄寫了一份,這才讓下人送到林府。
林世澤傍晚歸來,接到帖子十分詫異。
她叫來少施文嫻問道:“夫人,白日裡可曾有人找我。”
少施氏聽他問道,沉吟片刻將白日裡的事情說了一遍。
林世澤拿出韓家的請帖:“這韓大人說要請瑜兒去切磋醫術,這是什麼道理?”
少施文嫻拿著帖子看了一遍,放下來搖搖頭:“白日裡那三位公子只說要請咱們府上的小姐,沒說是孝瑜啊。”
林世澤目光變得有些不高興:“瑜兒還小,暫時不急著議親。”
少施氏一聽丈夫如此說,心知是丈夫誤會了自己,他定以為她與別人夫人攀交情,給女兒商議婚事了。
少施氏黛眉顯著不高興:“韓府的帖子上寫的清楚,是請孝瑜切磋醫術,可老爺又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女兒,我們孝瑜怎會醫術。”
“我是說過不讓女兒學那營生,保不齊夫人背後教他。”林世澤語氣冷冷的。
少施氏怒由心生,她是醫家女,可他父親已經坐上了太醫院左判的位置,怎麼這營生就被他看不起了呢?
這個男人說話也太過無情了些。
不過她沒表露出來:“我知老爺不喜歡,又怎麼會教孝瑜這個。”
見他臉色沒有緩和,她又道:“我孃家人更不會教孝瑜醫術了。”
林世澤這才正眼看著妻子:“那別人是怎麼找上門的?”
少施氏淡笑道:“老爺這麼一問,倒是把我難住了,咱們家孝瑜平時連房門都不出,我也沒叫她見過外客,更別說男子和韓家,故而這韓家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是他們搞錯了吧。”
這麼一說倒是也有可能,但是具體怎麼搞錯了也不知道。
林世澤想了想道:“不管錯不錯,我女兒怎麼會去赴約?照你白日裡說的,這分明是要我女兒做女郎中,這個韓尚書也太無禮了。”
他竟有些生氣。
少施氏看著禮部尚書的章刻,心中連叫可惜,尚書之家,就如此回絕了實在可惜,但也拗不過林世澤去。
她放下帖子,心中的想法只能作罷。
風少羽在家呆過了一晚上,小夥伴都沒來找他,氣到不行,第二天上午就殺到賢王家,準備找世子算賬。
又被告知世子早早就出去了。
他一出門後面就一定會跟著那三個鬼東西,不是市井就是青樓了。
可即便有了範圍,也不知道他們今天會選擇在那一帶活動啊,風少羽閉著眼睛點兵點將,最後選了左邊的路。
而其實世子三人是又來到了林府,這次不是前面,是他們眼看那女子進去的側門。
原來一早聽說韓大人請人被拒,賢王世子就想出了一個注意,守株待兔,你林家不是下帖子也不肯給面子嗎?那他們就要用下三濫手段了。
三人靠牆貓著,疊羅漢一樣,一人露出一個腦袋觀察這側門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