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她怎麼說,她還是我們的大恩人。”
李浩則拉起吳氏的手,感動的道:“患難見真情,娘子肯花那麼多錢救我,我李浩死而無憾了。”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多晦氣。”吳氏嗔怪道:“我平時雖攥錢的緊,但怎麼也不可能不顧你的性命啊,錢比起你,自然是你更重要。”
“我知道娘子待我的好。”
“娘,以後你別讓爹那麼晚出去了。”夫妻二人正在訴說衷腸,李小公子突然奶聲奶氣的插嘴道。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李浩嚴厲又憐愛的拍一下兒子的頭。
“我兒說的對。”吳氏拍開李浩的手,不好意思的笑道:“以後無論是多少貨銀,我都不會讓你貪黑去取了,你平安,我才有好日子過啊。”
放在以前妻子從沒說過這麼溫柔的話,李浩起了調侃之意:“小姐這五十兩銀子要的少了,要個一二百兩我的娘子也會給的。”
“一二百兩……”聽著丈夫的話,吳氏心中一動。
“相公,這小姐脾氣不好,但覺不是無情之人,不然她怎會願意用性命相抵來救你?我怎麼覺得她是在考驗我呢?考驗我是錢重要,還是你重要。”
李浩一愣,繼而仔細回憶這兩天的事和妻子的話。這小姐平時對他這個病人確實很溫和的。
“小姐說的醫不走空可能是另外的意思,她收我們錢財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且不讓我們謝也不讓我們感激並不是她冰冷無情,而是不讓我們心中有負擔啊。”
吳氏聽得若有所思。
“這小姐,怪異……”李浩同時拉起妻子和兒子的手,掂了掂,含笑感慨道。
晨曦初照時候,縣城裡商販之家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忙碌,與山林相比,這裡少了那麼多靈氣,多了那麼多炊煙。
“小姐您是真的為了賺錢才醫治李官人的嗎?”週一給林孝珏梳著頭,梳妝檯上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不在意的擺在那裡,是李浩的義診金,陶省三昨晚就送來了。
她看著銀票拿著篦子,有一下沒一下,思緒早都跑遠了。
“你覺得呢?”林孝珏很認真的看著鏡子,看著週一不會變幻的手,來了興致,她反問道。
“不是,因為您有錢,若是為了錢醫治他,也沒有必要費那麼大的力,還要立生死狀,甚至會搭上張大夫的性命。”
意思就是您不是那種不顧他人利益的人。
林孝珏彎了彎嘴角:“我想知道,人與人,之間。是否為了,錢,可以不顧,情誼。”
“小姐為何想知道這些?”週一難以理解。
“你不覺得,看到真情,很感動嗎?”
“哈哈,小姐你也會感動。”週一停下手仰頭大笑,一抬眼看鏡子中的林孝珏目如點漆,正無語的看著她。
“小姐我說錯話了。”她倏然收住笑:“您打人,還不愛笑……”
“無妨,我正是,因為不會,感動,所以想,被感動。”曾幾何時她過去認為最美好的事物已經轟然傾塌了,但她是否就應該束手就擒,認為人性本惡?不應該,人性本應該是美好的。
林孝珏突然心情很好的攏了攏週一沒梳上去的髮絲。
“小姐您又高興了。”週一眼珠滴溜溜轉,說道:“小姐咱們會不會一直住在張大夫家?”
“不會,我們要,回家去。”
“怎麼回啊?我覺得張大夫這裡挺好的,小姐您治病救人也挺好的。”五十兩這麼容易就到手了,她越發覺得小姐的厲害。
“這裡床軟,米粥比山上的濃稠抵餓,陶公子每天還給咱們買豆漿喝,我挺喜歡這裡的。”週一不太情願離去,想勸她家小姐留下來。
“好也要,先回去,看看。”林孝珏不為所動。
週一的手梳頭不靈巧,估計是不感悟這個,不知道她喜不喜歡製藥,林孝玨考慮著事情,那鬆垮的髮型就又被週一梳成了。
“小姐,您長的好看,衣服也換新的了,哪都好,可我就是不會梳頭,怎麼辦啊?林孝珏不肯留下來,週一說說也就算了,髮型落成,她的注意力終於回到林孝珏的腦袋上,也對自己的手藝不滿意,嘆息道。
“通常,人們,對髮型,不滿意,那都是,因為,不肯承認,是臉的,問題。”林孝珏很嚴肅的對週一道:“我長得,好看,梳什麼,髮型,都好看。”
“……”週一想笑憋住了:“小姐,不是說做人要謙虛嗎?您好看也不好自己說出來吧?”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