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玨尋著血味直奔後院,蘭君垣緊隨其後,待他們找到冷四孃的時候,蘭君垣萬萬沒想到,冷四娘嘴角留著血,已經說不出話來。
“四娘,能挺住嗎?我帶你走。”林孝玨跳下馬,抱起攤坐在門口的冷四娘,冷四娘對她含笑的點點頭。
林孝玨就要抱她起來,卻發現她一點都不配合。
林孝玨眼淚在眼眶打轉:“為什麼不,等我?我會治好你的。”
冷四娘目光無神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點力氣都沒有,但她還是很信任的點點頭。
林孝玨就哭了:“君垣,帶四娘走。”她喊道。
君垣?!蘭君垣被這稱呼搞得小心肝噗通一下,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跳下馬抱起冷四娘,將冷四娘放在馬上。
待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卻發現小姐不動。
“小姐……”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擔憂的喊她。
“先走。”林孝玨給他個背影,她邁步走進屋子。
桌子上剛好有副沒收拾的碗筷,林孝玨撿起桌上的筷子四處尋找著人,卻無一人。
人呢?那老畜生傷害了自己的女兒,然後跑哪去了?
林孝玨瘋了一樣在屋裡轉圈。
蘭君垣想,這些人一定是聽到哭喊聲跑了,所以才會扔下廢了雙手的冷四娘,如果他們再晚一步,或許四娘就沒了。而這些人也不一定都是逃跑,或許有去搬救兵的,如果此時不走,一會怕有麻煩。
不能讓她再逗留。
蘭君垣冷不丁將還在困頓中的人兒扛起:“小姐你向來冷靜,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我們有的是時間。”
林孝玨掙扎一下,聽了她的話瞬間安靜下來,是啊,她再活一回,什麼恩怨看不透?什麼仇恨等不了,想及此,她老老實實的呆在蘭君垣的肩膀上不動,好像要汲取什麼溫暖。
蘭君垣感受到她胸前的起伏非常壓抑,一股濃烈的悲傷攏上他的心頭,好像有什麼東西攥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呼吸不暢。
“別難過,濁氣吐出來,你和四娘還有我們。”
她還有什麼?記憶都沒了。林孝玨緩緩的將頭全部貼在蘭君垣的肩頭。
蘭君垣知道此時不是勸她的好時機,他們要趕快離開這。
他將她放在馬上:“你還行嗎?”他問道。
林孝玨一人的時候,再沒有依靠別人的僥倖,瞬間就清醒了,她不行?那天下還有誰行?
“離開這。”她調轉馬頭,先一步躍出院子。蘭君垣看她恢復了以往的精神,一躍也上了馬,攬著冷四娘打著口哨。
屬下的一聽就懂了,這是撤的意思。
十二輕騎如過無人之境,路上只遇一阻攔,林孝玨手疾,扔出手中的筷子,那家丁就倒在血泊中。
蘭君垣料想過這女子的恨戾,沒想到比想象中殺人更冷酷無情,
一根筷子就把人解決了,這力道要控制的多好才能做到?那可是筷子啊,蘭君垣心中難以置信,不過此時不是他感嘆的時候,他暗叫一聲好,就跟在她後面速闖速離。
就這樣鬼魅降臨般的十二殺神,影子一樣消失在冷家莊外。
…………………………
冷四娘被父親灌了啞藥並且折了雙手,如果不是林孝玨,她就變成殘廢了。
她傷勢未愈,孤獨的躺在七層高樓的床上,如今外面的樹枝都砍掉了,這裡的視線很好,有炙熱的眼光烤進來,整個屋子都暖洋洋的,是陽氣的味道。
小結巴說過,如果一個地方陰陽失調,裡面的人不會有好運氣,她們孝女樓裡的瘟疫沒有傳開,也借了陽氣的光,陽足了就可以制約陰,這就是為什麼那傢伙一進來就砍樹的原因。
冷四娘想著那個小傢伙,手上的傷就不那麼疼了。
“四娘子。”僕人端來清水給她擦拭身上的汗液,如果沒有小結巴,她以後都得讓人伺候了,就是個廢人,很慶幸遇到她,冷四娘看著僕人溫和的笑了。
這笑容是從前沒有過的,四娘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吃了大虧,怎麼還笑的出來呢?
僕人留下眼淚:“娘子為何不聽小姐的?小姐讓您等她,您為什麼不等她到了再將方子說出來?”
父親怕她將方子再外傳,所以毒啞了她的喉嚨,折斷她的雙手,讓她不能口述也不能書寫。
如果小結巴再完一點去,或許父親會改變主意,殺了她吧。
冷四娘虛弱的搖搖頭。
僕人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