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便讓人去請麗姨娘來商量對策。
二人坐在花廳裡。
“姨娘,既然五小姐一定要你去接她回來,那你只好走一趟了。”管事的帶著不是商量的口吻道。
麗姨娘本來是這府裡的管家,但此時座位還要低他一等。
“若說請五小姐回府,您去是合情合理的,哪怕是三老爺去,也是於情於理的,可奴婢一個婦道人家,且奴與五小姐並不相熟啊,她為何定要我去相請才肯回來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管事的心中翻著白眼道:“那姨娘不妨好好想想,你們都言五小姐是個啞巴,腦袋也不甚靈光,可她怎知家中有你,又指名點姓說讓你去接人呢?”
林孝珏上段時間是住在府裡的,因為她與三太太慪氣。所以就想辦法把人趕出去了,那個傻子可能不懂事,但她的丫鬟卻十分精明,當時用調虎離山之計,騙她以為孝瑋中了毒。
如今那啞巴指名點姓讓她去接人,說不定就是丫鬟出的損招,絕非好事。
麗姨娘想著搖搖頭:“奴婢不知啊,奴婢只是覺得此事奴婢出門不妥,咱們府上又不是沒有男人了,您請三思。”
她很客氣的表達自己的意見。
管事的不耐煩了。他點著桌子強調:“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個道理?三思四思五思都思過了。去請了兩次,口信也捎過了,可人就是不回來,難道還能去樓裡搶人?要不是陳家要她沖喜。誰會慣著她這毛病。這不是沒辦法嗎?六公子病的重。躺床上等著呢。”
接小啞巴回京是為了沖喜,這個麗姨娘早就聽說了,林府要巴結閣老家。怎麼都會把啞巴嫁過去的,如果因為她的事啞巴不肯回家,二夫人那裡她就交代不過去了。
麗姨娘預感到前面好像有個坑在等著她跳,但還必須得跳。
她眼皮一跳一跳的,強顏歡笑道:“也得問問老爺的意思吧。”
人家是三老爺的姨娘,出門去哪還得三老爺同意才行,家中無主持中饋的夫人,必須得請三老爺做主,這是規矩。
管事的點點頭,就去三太太院裡去見三老爺了。
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三老爺無所謂的擺擺手:“既然二哥要接孝珏回家,這是好事,誰去接還不一樣,去吧去吧。”反正不讓他去就行了,他還得陪媳婦。
三老爺這邊沒得說,管事的就安排麗姨娘去孝女樓的事了。
期間三太太趁三老爺和管事的談話之際將陵南叫道身邊:“陵南,你跟了我幾年了?”
好好的怎麼問這個?陵南看三太太坐在羅漢床上,姿態端莊面色嚴肅,就有一種要出大事的預感。
陵南恭順答道:“七年。”
“七年。”三太太像是在回憶什麼往事:“我身邊有跟我十年,十二年或者更久的人,但我卻最欣賞你,可見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是時間可以衡量的。”
“如果是善良剛直的人,剛開始別人不會喜歡她,但是時間越久瞭解的越多,別人就會依賴她,與這樣的人接觸才需要時間的衡量。”
三太太聽了笑了:“我欣賞你這就是一點,能跟我搭上話。”說著她擺擺手:“不說這些了,我跟你說件大事。”
她的表情又見嚴肅,陵南危襟正聽。
“雖然他們一直瞞著,但我也猜的**不離十,此次二房要接孝珏回京,指定是沒好事的,我想孝珏是個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她在哪都不會受困,唯不能留在林家,因為有太多的東西能束縛她了,所以必須送她走。
先前她想我要通關官誥,我不明白何意,現在想來她大概早就想獨自離開了,既然這樣就好辦了,縣裡瘟疫,這置辦官誥的事我擱置了,昨天我聽老爺說管事的讓他給孝珏辦官誥,辦下來了我就偷了來,你帶著它去找孝珏,走的越遠越好。”
陵南見她從四爪小桌上舉起一個信封,就知道里面裝的是官誥。
陵南突然跪下來:“太太是想讓奴婢陪小姐走?”
三太太知道自己的言語裡帶著訣別,陵南是能聽出來的。
她鄭重的扶陵南起來。
“你聽我說。”
陵南淚眼模糊的與自家太太面對而立:“太太……”她欲語哽咽。
三太太輕輕俯身下去,鄭重一拜:“當年我的摯友雖然沒有親口說要將這個孩子交予我照顧,但我知道她心裡是極其信任我的,如今府裡我只能信得過你,孝珏就交給你照顧了。”
言語裡幾近悲涼悽壯之意。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