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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珏隔著簾子搖搖頭:“我們現在,自身難保,他們若肯突破,還能有救,若死守此地,必然全部死亡。”
“那怎麼辦?我這個告訴他們,讓他們趕緊離開這去找大夫。”
週一說著就要走。
“等等。”林孝珏叫住她,她嘆了口氣,現在各地都是病情水災,估計所以儲備都在江西城中,不到城裡也難生還,可城池又被匪寇佔領,全然是個四局。
而且這些人聽天由命,因卦象而不走,神仙才能說得動他們。
“罷了,你還說去吧,有些事明知道是,多此一舉,但有責任,就要去做,去吧。”
週二誒了一聲,小跑著就去遊說村人逃亡去了。
他這裡一家一戶說破了嘴,別人都當他是好心的傻子,沒人理會,動員了一上午。
“這裡有瘟疫,又沒有大夫草藥,水情嚴重淹沒了莊稼,大家要離開啊,去投奔親友,去他處求生,不能守在這裡了。”
“半仙說了,留,吉,走,兇,這是我們的家,離開這我們能去哪呢?”沒一個百姓願意走的,如此翻來覆去對話,暫且不提了。
剛好薛世攀也路過此地,撇下王子悅後他便一個人遊學,歷經兩省,卻因為水患被耽擱在江西,如今這世道天災盛行,匪寇流竄,一不小心就死無葬身之地,他再想回京卻難了。
好在他有名有錢,僱傭了一三十幾個家丁,能一路護送他,免得被匪患劫持,可人多食物就是問題。
路遇村莊,他們就要置辦糧草。
薛世攀帶人見村口停了四輛馬車,看馬車外形,不見華麗,但能用得起馬車的人家,自然也是非富即貴了。
想著是跟自己一樣的路人,結伴嘛,於是也讓馬隊停在村口,與那些馬車保持百步距離,他則下了車,帶著七八個人去換乾糧。
作為儒生,他的先生是朱氏後人,事必躬親。
隨從咚咚咚敲開一戶門戶,開門的是位青年父親,青年父親看著一群貴不可言的人,眼中多有畏懼。
“貴人有事?”那青年問道。
薛世攀雙手揖禮:“在下京城人士,姓薛,家中排行十三,路過貴府,想用錢財換些乾糧。”一板一眼,十分有禮。
那青年剛要說話,屋裡即穿來哭聲:“孩他爹,你快來看看啊,孩快不行了。”
“各位,家中已無口糧,貴人還去去別處尋食吧。”
青年打過招呼就要關門。
薛世攀一抬手攔住他:“您家中有難?”
那青年耐著性子道:“我兒子病了,我得去看看他。”
哎,小孩病了,真是可憐,可惜他不是大夫啊,薛世攀心中同情不已,臉上很嚴肅的問道:“小哥再請問一件事,我想過江西城,可有什麼法子沒。”
如果能過城,這裡至於死這麼多人,困這麼多人嗎?青年有點不耐煩的審視了一眼這個有禮貌的書呆子。
“去投靠蘭家義軍吧,聽說要平患除寇,你跟著屁股後面,指不定就過城了。”
青年又要關門。
“什麼蘭家義軍啊?”薛世攀再次握住門栓不讓青年關門:“你說話要說清楚的。”
“你煩不煩啊?讀書讀傻了吧?我兒子病了那樣功夫跟你閒扯。”那青年躁起來:“就是你們京城一個世子,一邊走一邊收入,組了一支軍隊。”他說完就不客氣的推開薛世攀,並小聲抱怨:“同樣都是京城人士,怎麼一個天上一給地下呢。”砰就關上了門。
薛世攀吃了閉門羹,還受辱,隨從要去找人評理,薛世攀擺擺手道:“不用了。”
蘭世子?莫非是蘭君垣?姓蘭的王侯就他一家。
同樣生活在京城,蘭家是世襲罔替的權貴,他們薛家是詩書傳家的世家,封號有不同,地位卻不分高下,在讀書人中,他們家的影響還要比權貴人家大。
那蘭君垣二十一,文不成,武算是差強人意,就靠著一雙桃花眼得到了皇帝的賞識,封他做個七品御前行走,就不知天高地厚,還想力挽狂瀾攻下江西城嗎?
簡直痴人說夢一樣。
薛世攀自認為才華和修養都高過蘭君垣,只比他年紀青了兩年才不得賞識。想了想他到:“我也要拉一支隊伍,我帶爾等去拯救江西。”
隨從聽著莫名其妙的話,心裡問道,這都說些啥?
薛世攀見其他人都不解的看著他,笑道:“國之興亡,匹夫有責,我乃薛世後人,大難當前,當負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