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又忙拿了茶水來簌口她才好一點。
崔大人將外衣交給丫鬟,嘆了口氣:“看來是不能用了。”將方子丟到恭桶裡。
莊氏擦了擦嘴邊的涎液,有氣無力道:“這方子真是那小姐寫的?”
這個崔大人不敢保證,便將少施名醫的話重複了一遍:“少施家說,就算是林小姐過來,方子也是一樣的。夫人你看……”
“不可能。”莊氏搖著頭:“如果這方子是那女子寫的,她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夫人怎麼對小姐如此瞭解呢?”崔大人蹙著眉頭坐下來。
莊氏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轉。
“夫人你到底怎麼了?”
莊氏心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在賢王府她侮辱別人的事一直沒對丈夫說,想的是用權勢將人找來,沒想到少施家一點都不抵用。
她便將那日在賢王府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去掉自己的跋扈不細表。但很明確的表達了,這女子跟她有隔閡,所以才會弄這樣一個方子來羞辱她。
崔大人也知道妻子是什麼樣的脾氣,跟人起爭執是常有的事,但這小姐如此記仇還是少聞少見。那方子也太噁心人了。
就怒道:“不就是言語不和嗎?一個大夫,怎麼能拿別人的性命做報復呢?”
“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莊氏哭道:“她一定有別的方子,你無論如何要把她找來,不然我怕我就要過不去這幾天了。”
是啊,再拉下去人都拉沒了。
崔大人道:“可林世澤不忌憚我,不肯讓她的女兒初診。那個少施家。我看更是陰險,跟那女子沆瀣一氣要侮辱我家,我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才行。”
莊氏就想起那日她去林府,那小姐對其大伯母都不尊不敬的。或許根本不是別人不肯出力。是她那裡有問題。
莊氏就道:“少施家能拿這樣的方子給我。確實不可饒恕,但老爺一味對他家實壓好似也沒多大用處,你不如去賢王府打聽打聽。我看王妃對她敬重,他們交情不淺,卻沒見王爺怎麼器重少施嵐鳳,這兩家人說不定有什麼隔閡是咱們外人不知道的。”
如果真的有隔閡,那少施嵐鳳的允諾,就都是拖延之詞,就罪不可恕了。
崔大人道:“可我怎麼好開口去求賢王呢?”就為這這麼個小事:“人家可是王爺。”
莊氏腦袋耷在枕頭上,喘息道:“賢王雖然名聲不好,但是很熱心的人,他一定會幫忙的,你快去快去,一定要請那女子回來。”
崔大人只得答應她。
朝中重臣是很少會跟親王往來的,崔大人乘著一頂低調的小嬌,從賢王府側門叫門。
賢王剛好不在,王妃就要把人打發了,輔宛正無聊的跟母親在廳裡喝茶,一聽是崔大人,忙問道:“可是戶部侍郎崔大人。”
下人忙點頭。
輔宛道:“讓他進來。”
下人走後王妃好奇的看著女兒:“你能做你爹的主了?人家崔大人是來找王爺的,你一個姑娘家能攙和什麼?”
輔宛到不是要替他爹做主,也不想知道崔大人的來意,她就想問問,他的夫人莊氏現在怎麼樣了。
自那日去謝家村後,她就再沒出過門,也忘了盯著莊氏的病,聽見崔大人三字才想起來了。
輔宛道:“娘你別管,我就是跟他打聽個事。”
王妃有心再問,一想這在家裡頭,她還在身邊,涼她也不能惹出什麼禍端來,就跟她一起等著外客來訪。
過了一碗茶的功夫,下人就領著崔大人進來了。
崔大人低著頭掃向主位上的鞋面,兩個女子,並無男子,就知道王爺不在了,偷偷看一眼是王妃和郡主,忙欲行禮:“王妃娘娘……”
“崔大人快免禮,王爺不在,無需那些客套。”說著又讓下人看座,王妃向來都是十分和氣的。
可崔大人坐下來後就有些不安,他要找的是王爺,王爺不在,王妃和郡主卻留下了他,她們有什麼要事呢?
要知道 ,這個輔宛郡主可是出了名的刁鑽古怪,說不定哪句話你就得罪她了。
輔宛就歪著頭上下打量這位戶部侍郎,濃眉,方臉,一身正氣,怎麼他媳婦那麼討人厭了。
崔大人看這輔宛郡主的眼神,心裡有些發毛,一拱手:“娘娘,郡主,在下……”
“你先等等。”輔宛一抬手站起來:“我先問你幾個事。”邁步走向他。
是他來請教王爺事兒的,怎麼反過來要被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