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時客人們傳來報好聲,周清媛又嫉又嫌,盼著林孝珏在臺上摔個大跟頭鬧笑話才好,不過她也只是盼,若讓她這時候做什麼小動作她倒是不敢,還沒有跟四皇子碰面,她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真的來接她的。
忽的鑼鼓聲急湊起來,臺下一片喝彩聲,周青媛往臺上一看,原來是旦角出來了。
這旦角身材修長,婀娜多姿,舉手投足優雅非凡,跟程秋硯不分秋色。
再聽他聲音,聲音差了一點,但要說除了程秋硯,也沒有比他唱的更好的了。
賢王只是偶爾即興演出,一年能有那麼一兩回,還是在戲班裡,別人家的堂會他是從不登場的,故而這裡沒人能認出他。
他一上臺,臺下就起了議論之聲。
韓夫人道:“這個花旦從前也沒見過,這戲班子怎麼來了這麼多生人?“
“生人不奇怪,奇怪唱的還都不錯。”
韓夫人道:“可不是,那個小的要說是剛學戲的才成還說得過去,可那王寶釧看著有些老啊。”
其實賢王並不老,但是到底是四十多歲的人,上了濃妝冒充二十五歲勉勉強強,要說十五六誰都不信,所以韓夫人就斷定他不是生手。
賢王妃聽了二人的議論,嘴角抽了抽。
莊氏也道:“老是老了點,但是長得好啊。”說著從荷包裡掏出一些碎銀子叫來身後的丫鬟:“賞過去。”
韓夫人也不甘示弱,也抓了一把放到丫鬟手裡。
二人出手闊綽,然後看向賢王妃。
賢王妃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若是她看不出臺上的“王寶釧”是他家那口子的話那她就白跟了他二十多年了。
心想你愛戲不要緊,怎麼還上去唱了呢?
萬一讓人認出來大街小巷又有關於他們賢王府的笑話可說了,一個王爺裝扮成女人去取悅別人,有比這個笑話還丟人的笑話嗎?
再看臺下客人的樣子,扔花的扔花,賞銀子的賞銀子,比小戲班的臺柱子掙的都多。
賢王妃臉都綠了。
莊氏奇怪道:“王妃您怎麼了?”
賢王妃笑的尷尬。
莊氏笑道:“這王寶釧唱的還怪好聽的,趕明個讓我們家老爺也請到家裡讓他唱一回。”
韓夫人道:“記得叫我去聽。”令人一見如故,志趣相投,尤其是關於馴老公的話題,已經成了無所不談的好朋友了。
莊氏道:“忘不了您吶。”
賢王妃臉更綠了,危機感大聲,想了想拿出兩個小元寶叫來丫鬟:“賞給臺上的老爺,說王爺喜歡聽戲,等他唱完到王府去唱。“
韓夫人和莊氏笑道:“忘了王爺更愛聽,王妃這是要包場子了,那我們不跟王妃爭。”
賢王妃心裡的石頭放下一塊,她們家王爺可不是賣唱的。
可拿著銀子的小丫鬟猶豫了,叫了聲王妃:“這怎麼賞啊?”
原來看戲的時候客人盡興了會對臺上的演員搭上,也就是往臺上扔碎銀子,有些婦人看到激動處更是扔首飾,都是貴重物品但絕對不會很重。
王妃這兩個元寶一個能有二十兩,扔上去不像是打賞,像是打人。
王妃明知其意也不想讓別的女人在她老公面前出風頭,道:“你就往上扔,打到哪裡算哪裡。”
小丫鬟可不敢,怕砸到演員的腦門,走到臺邊把銀子丟給領班的,領班的一唱賢王妃打賞了四十兩銀子,小丫鬟就回來了。
小丫鬟是回來了,但這件事可沒完,由於王妃打賞的銀子頗豐,客人一準準喝彩,臺上的人好像唱的更賣力了,鑼鼓聲越來越急,演員打鬥身法也越來越漂亮,儼然把戲曲推向了**。
周家主人也不甘示弱,管家唱出了二百兩銀子的打賞。
臺下喝彩聲更高了。
接著戲曲到了改動最大的地方,老戲武家坡之後是銀空山,講的是王寶釧之父篡權奪位追殺薛仁貴,然後薛仁貴放信鴿給代戰公主,代戰公主救駕及時,因此薛仁貴登上了皇位。
程秋硯改過之後叫寶川請罪,王允沒有篡權,薛仁貴不交兵權,皇上派兵圍剿薛仁貴,薛仁貴送書信給代戰公主被王寶釧劫住,交給了父親,父親原來女兒的過失,父女家人重歸於好,薛仁貴成了階下囚。
周家來的客人當中大多數是官家,不像百姓那麼閒可以到街上聽程秋硯唱戲,所以這戲目一出,給客人都看傻了。
四皇子聽著戲詞陌生,越琢磨越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