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廖老闆得罪過小姐,但他們平時的人品還不是很壞。”
林孝珏心想陶省三確實是老實人,在他眼中,沒把他逼死的人應該就是不壞。
她又細細一想,不管怎麼說廖家履行了對張嶽敬的婚姻之諾,沒有因為張小姐是孤女就棄之不顧。
這樣一想廖家確實還有可取之處。
那麼得罪她就是小事了,作為張嶽敬的忘年交,她應該義氣一回。
林孝珏把錢勇叫進來,然後問陶省三:“廖家經營的玉飾如何?”
陶省三搖著頭:“我並不知,我租住在廖家旁邊的一戶人家,平時以行醫為生,不在廖家。”
陶省三是老實人,那麼他行醫就不會有別的雜念,廖家的事他一定就不知道。
林孝珏對錢勇交代一下:“如是踏實做生意的,就把方景隆送過來的店騰出來一間給廖家,還是老規矩,不收房租,咱們派工匠要分紅。”
錢勇猶豫一下。
林孝珏道:“記住,咱們家只賣最貴的貨,所以質量必須要好,若是滿足這些就收留,剩下的您自己掂量,去吧。”
錢勇已領會林孝珏的意思;“那我先去查一番。”
陶省三聽了心中暗暗祈禱,祈禱廖家的東西真材實料,若是小姐肯收留廖家的鋪子到街上,那麼廖家就會賺錢,廖家賺錢了就會對師妹好一些。
經過錢勇的調查,廖家的玉器材質都是好的,就是樣式跟不上潮流,林孝珏重金禮聘的雕玉的師傅,又在東華大街開了一家玉器行。
廖家人肯定是掙到錢了,但最後跟林孝珏的關係卻鬧僵了,事情還是因為張小姐而起,但都是後話,此刻不提。
焦武兩家希望讓子弟來林孝珏的店裡打工,林孝珏都回絕了,這樣兩面三刀的人她不敢用,她現在敵人太多,勢力也沒強到什麼人都能駕馭得了的程度。
下午街道又恢復了上午的繁華,車水馬龍,但人不是來看熱鬧的,都是來購物的,林孝珏的生意也沒受到中午事情的影響,依然賓客盈門。
賢王世子見事態穩定下來,也就告辭了,他已是有婦之夫,不宜跟林孝珏久呆,會引起閒言碎語。
他走後,林孝珏就可以跟陶省三說更多的話。
陶省三把他到京城吃過的苦也跟講故事一樣的都跟林孝珏說了。
林孝珏聽聞他瘟疫的時候去下面給百姓治過病,心中很是安慰。
道:“你早該來找我了。”
陶省三很慚愧:“關於小姐的傳聞越來越盛,知道小姐過的越來越好,我跟師妹都很安慰,就不忍心打擾小姐,也知道小姐生就一副熱心腸,我們的事讓小姐知道了再糟心。”
林孝珏懂得那種不願意攀附於人的感覺。
人都有手有腳的,求人心裡總是不舒服,但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若是正經事,還是可以找人幫忙的,如果天下人都這樣為了尊嚴把自己封閉起來,那社會也不會進步,畢竟人類是群居動物。
曾經她不懂得這個道理,走了很多彎路。
想了想一笑,也沒給陶省三講道理,道;“正好你也進京了,我開了一家醫館,平時我也忙不過來,請了兩個坐診大夫都經驗不足,主要沒有治外科的大夫,你也別回去了,跟我去醫館吧。”
若說林孝珏是可憐他要收留他吃白飯陶省三一定是不會同意的。
但是到醫館做坐堂先生啊。
陶省三看看自己的手:“小姐是因為情義所以想收留我嗎?”
林孝珏莞爾:“你可算了吧,我跟你師父有情義,跟你有什麼情義?你也看見了,這一條街的店鋪大部分都是我的,我正是用人之際,連廖家我都能不計較,是因為我求賢若渴,誰要可憐你?你到底去不去啊?”
陶省三聽了大喜:“小姐要是不嫌棄我手藝笨,那我就去。”
林孝珏臉一沉:“那我還是嫌棄的,所以你必須得練習真本事。”
陶省三一窘,他就是客氣一下而已,忍不住笑道:“小姐沒變,還是那麼愛拿人開玩笑,有小姐在,我想偷懶也不成啊,全憑您指使。”
林孝珏笑的露出了八顆牙齒;“又有給我打豆漿的人了。”
陶省三倏然想起他剛遇見這位小姐時的樣子。
那時候的小姐啊,相貌是好的,說話可比現在費盡多了,還有那個髮型,哎呦我去,陶省三閉上的眼睛趕緊睜開,然後終於忍不住了,笑的開懷。
林孝珏也不問他笑什麼,她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