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這個敲邊鼓的中年大夫,是太醫院的劉大夫了。
難怪了,這兩個大夫依附左丞少施嵐鳳,二人是同氣連枝的。
林孝珏好似不在意那人,只問蔣太醫:“有本事,你便給我,說出來,說不出,還不行呢。”
蔣太醫冷笑:“你還賴上誰了,那我便告訴你。你的方子都是滋陰涼血之藥。沒有一味是截瘧的,但是六公子的病是瘧疾,你這方子驢唇不對馬嘴。”
“誰說瘧疾,就要截瘧?驢唇對上馬嘴。生出來的是騾子。所以我。為什麼要讓,他們對上?”
“……”鬨堂大笑,眾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陳大人都讓他氣笑了。只蘭君垣大手掩住鼻翼。笑的含蓄。
蔣太醫惱羞成怒:“本人為太醫十五載,從沒聽過治瘧疾不截瘧的,你休要強詞奪理。”
“說不過,就是強詞奪理?我只問你,誰規定的,瘧疾就要截瘧,拿文來給我看。”
“學醫的都知道,只你不知道,我上哪拿給你?”
“那就你是,信口雌黃。”
“你這女子胡攪蠻纏。”
兩個人就這麼吵起來,一個說瘧疾一定要截瘧,一個說瘧疾不一定要截瘧,信誰都?眾人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遊走,拿不定注意。
陳大人攔在二人中間:“蔣太醫,這位小姐。”他沒問過人家姓氏名誰:“您二人先理清頭緒,這醫理還是要以理服人的好。”
蔣太醫敬陳大人官大,也覺得自己當眾跟這潑辣女子一般見識失了風度,忍住氣,他淡淡道:“那先讓她說出一二三來。”
林孝珏呵呵冷笑“當我說不出?還,我問你,既然你說截瘧,那你先前,沒用過,截瘧的藥嗎?我想,是用過的吧,那為何沒好?”
這一點倒是沒冤枉蔣太醫,不止蔣太醫,很多大夫都對陳公子用過截瘧的藥,可陳公子的病還在反覆。
蔣太醫被人戳到弱處,說話便有些溫吞了,他道:“因為公子的瘧症比較兇猛,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怎麼個,兇猛法?拖了三、四個月,有的人,當天就死亡了,難道你想告訴我,瘧疾病的久了,才是兇猛之症?”
有第一天感染立即,晚上就死的,那才是急症。
眾大夫心裡贊同這女子的理,看她語氣冰冷,就難免認為她小女子好鬥,抓住蔣太醫話中漏洞就開始咄咄逼人。
蔣太醫感受到眾位大夫投來的疑問目光,有些躲無處躲心慌,他咬著牙信口說了一個症狀:“因為公子是胎瘧,所以病症比其他人猛烈難愈。”
“胎瘧?”林孝珏不解的看向兩旁坐著的同行:“各位可聽過,這種病?”
沒聽過興許是沒見識唄,人家太醫院太醫說的話,多半也是可信的。
其他人怎麼也不會幫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的,開始竊竊私語討論起來。
“什麼病只要是胎帶的就難辦。”他們並沒表明立場,卻說著相關的事,也算是贊同蔣太醫。
蔣太醫聽見有人贊同他的觀點,得意的揚起下巴,更自信了:“對,就是胎瘧,胎瘧小姐都不懂嗎?”
說實在的,蘭君垣懂了,她看向林孝珏。
林孝珏嘴角的笑容更加不屑:“我自然是,不懂的,因為根本是你,信口胡謅的,你不就是想說,這病是從陳夫人,肚子裡帶來了的?你聽過瘧疾,是從母親肚子裡,帶過來的?我真是長見識呢,拿本書寫的?”
又說書的事。“正如小姐所說,你沒聽過的並不代表沒有,小姐與其在這裡與我爭執,不如回家再好好修習一下醫術吧,這是經驗之談。”
“呵呵,你還瞧不起我?那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醫術。”林孝珏笑著上前兩步站到廳中間,蔣太醫就這麼被她擋在身後。
“各位大夫,容我說句話。”少了方才的銳利,語氣極其認真了。
大家來幹什麼的?若只是驗證一下方子未免太無聊,這樣鬥來鬥去既漲見識還漲學問。就容她說句話,何樂不為呢?
有幾個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接連三的同意:“小姐請講。”
蔣太醫看著她的後腦勺不屑道:“今日蔣某人到真要見識見識小姐有什麼本領。”
林孝珏長吸一口氣,剛要說什麼,就聽院子裡傳來興奮高亢的聲音:“等一下,等我一會兒。”
誰啊?眾人伸長了脖子往外看。
一眨眼的功夫,四個相貌堂堂的公子就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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