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君垣道:“我亮了身份,守備以為我是抓人的,先是嚇得半死,等我說明來意,哪裡還不聽了?我之所以這麼久才回來就是因為等訊息來著,守備派了五千人去城外搜尋,找打了一些殘馬,蒙古兵沒找到,想來他們損失了首領,應該是逃回去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
林孝珏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道:“你看你累了一天一夜,眼睛裡都是紅血絲,先休息吧。”
蘭君垣打了個哈欠:“陪你吃過晚飯再說,咱們住一夜在往京城返吧。”
林孝珏想把魏公公找來了的事告訴他,想了想還是一會再說吧。
林孝珏開始忙碌起來,忙蘭君垣準備洗臉水,整理床鋪。
見蘭君垣外衫壞了,她笑道:“脫下來我幫你縫上,這樣穿著破衣服還以為是欠了人錢讓人給撕壞了呢。”
蘭君垣聽話的把衣服脫下來,一點沒有男女之嫌。
漢王就鬱悶了,從進屋到現在,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要麼就忙碌不停,都是在說他們自己的事,根本拿他當空氣一樣。
他又氣又惱,他堂堂皇帝之子,何苦要跪舔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呢?
漢王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忍無可忍,怒氣衝衝摔門而去。
林孝珏等那門又自動合上,一副笑語嫣然的俏臉立馬變得陰沉,她拉著蘭君垣在桌邊坐下,低聲道:“我感覺有危險,漢王的眼神不對,好像我要死了一樣。”
蘭君垣心中一惴,緊張道:“他對你動了殺機?”
林孝珏道:“咱們出來這麼久,太妃又下了懿旨,京城裡我出門的訊息肯定散播出去了,少施家我不怎麼擔心,我猜想方景隆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一定會想辦法截殺我。”
“不知道他們多少個人,得想辦法逃走,咱們兩個人勢單力薄。”
林孝珏道:“漢王我也不好意思指望,畢竟對他無情意,就不想欠他人情。”
蘭君垣握著她的手:“我也不希望你求他,但是有捨不得你遇到危險。”
林孝珏搖著頭:“做人該有的骨氣還是要有的,我不會去求他的,咱們先把對方的底探明白了,然後在再想對策。”
蘭君垣道;“我去,我先去探路,偵查這方面我比你拿手。”
可他一天一夜都沒說了,林孝珏摸著他泛青的胡茬,搖搖頭。
蘭君垣捉著她不安分的小手,笑道:“我現在就躺著休息,等夜深人靜了好去探路。”
林孝珏心中所想被人一猜就中,沒有成就感的癟癟嘴。
蘭君垣說睡就睡,掀開薄被躺在床上,學著林孝珏的樣子拍著床板:“來呀,躺上來。”
她躺上去他們兩個誰也別想好好休息。
林孝珏找出針線包,點燃牆壁上的八角燈,抓起蘭君垣的外衫開始縫補起來。
蘭君垣笑的滿足:“原來你會針線活啊?”
林孝珏挑挑眉,縫人皮她都會,怎麼會不會針線活?就是不願意幹罷了。
第二日一早,陽光早早就射進蘭君垣的房間。
林孝珏伸了個攔腰,從床上爬起來。
突然騰的一聲,林孝珏警惕的抬頭,見是蘭君垣從視窗跳進來。
半夜未歸,現在他一臉沉重之色,林孝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方多少人?”
蘭君垣比劃了兩根手指:“二十,武器有諸葛連弩。”
就是遠遠的會射殺她。
林孝珏道:“那地點一定是個窪地,而四面還有遮擋地點地方。”
蘭君垣用敬佩的目光看著她:“就咱們來時路過的那個山坳,有河水的那裡,回京的必經之路。”
林孝珏想了想道:“那裡四面環視,中間臨水,山路也平坦,倒是個好墳地。“
蘭君垣抓著她的肩膀;“我知道這次來的是追風,可惜我沒有機會下手,不然再給他來個擒賊先擒王。”
林孝珏道:“想讓追風死,也得讓他原形畢露了才死,這次是太妃召我回京,方景隆都敢打伏擊,我不僅不想死,還得好好利用一下,讓他吃個大虧。”
“你想怎麼樣?”
林孝珏咬了咬唇:“我也不知道,但若是近身搏鬥,我自認為追風他還是殺不死我的。我曾經跟他交過手。”
當時林孝珏還沒有離開林府,方景隆就派人刺殺過她一次,那回還是在京城呢。
蘭君垣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