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攀反應一下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詫異道:“我家世代為官,為朝廷效力,給皇上盡忠,怎麼是那些百姓養我們?”
林孝珏道:“你一不從事生產,二無半點技能,就靠著跟人過不去為生,哪裡創造了財富?你家銀子是靠百姓上交給國庫的稅收發的俸祿得來的,還有放貸投機倒把得來的,難道不是百姓養著你你才活的這麼大嗎?”
不容薛世攀反駁,林孝珏又道:“孟子云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連皇上都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還不知道你到底什麼身份嗎?百姓交稅養著你們,你們要做的事是為民請命,讓百姓安居樂業不受冤屈,不是讓你多管閒事的。”
薛世攀漲紅了臉,小鹿眼睛帶著不安,卻硬著頭皮道;“這不是多管閒事,這是有傷社會風話的事,縱容下去就會人心不古國將不國。”
林孝珏怒道:“你放肆,在這裡危言聳聽,我要當御前告你。”
薛世攀從沒受過這樣的驚嚇,臉色一白,道:“我也不怕你。”
林孝珏一咬嘴唇,正想著怎麼收拾這個薛世攀,就聽窗外傳來聲聲驚呼,顯然是遇到了什麼極恐怖的事。
林孝珏三人趕緊回到視窗,這時鑼鼓聲停止,臺上也圍滿了黑壓壓的人,人聲鼎沸十分嘈雜,根本聽不出發生了什麼事,仔細聽了一下,蘭君垣才隱隱聽到一句話:“程先生吐血了。”
蘭君垣把聽來的話告訴林孝珏。
林孝珏和漢生臉上頓失血色,他們或多或少好像也聽見了什麼吐血二字,就是不知道是程秋硯。
漢生反應過來轉身就往樓下跑,林孝珏也隨後跟上。
蘭君垣走到薛世攀的身側見他雙目無神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但臉色顯然很不好看,眉心帶著明顯的擔憂。
蘭君垣暗暗憋了一口氣,再不去看他。
當林孝珏和漢生跑到扶梯口的時候,樓下呼啦啦衝上一幫人,為首的人顯然是認得林孝珏的,聲音很急躁道:“小姐快看看先生怎麼了。”
林孝珏一看是賢王扶著程秋硯走上來,回頭推著漢生:“快到樓上來。”
漢生轉身又往回跑,怕堵在樓梯上耽誤程秋硯的治療,路上遇到了蘭君垣,把蘭君垣也截回去了。
林孝珏把賢王等人招呼上樓來,漢生早就準備了椅子,賢王把程秋硯放在椅子上,然後讓出位置:“周小姐,你過來。”
林孝珏不用他叫也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蹲下來抓住程秋硯的手腕號起脈來,一搭手就摸到了,是洪脈。
林孝珏道:“師父像是體內有熱,但我看您也不是外感之病,怎麼會吐血呢,到像是中毒。”
此言一出,屋子裡人人焦急上臉:“師父怎麼會中毒呢?”
“先生怎麼會中毒呢?”
只薛世攀聽了身子一震,想起來六皇子和李文濤當著他面說過的話。
以前他跟這兩個人也沒什麼交集,不過有一日外出遇到了李文濤,那李文濤對他十分仰慕,說話處處恭維,讓他不得不對他心生親近之感。
跟程秋硯打賭之後李文濤還主動找上門來,表明立場說會跟他站到一邊,他也很看不起程秋硯的所做作為,還拉上六皇子一起。
昨天離開周府後李文濤又把他約出去,問他有沒有必勝的把握。
這二十天來他耳聽人人茶餘飯後都在議論紅鬃烈馬這出戏,對比到底是老的好聽還是新的好聽,意見當然是不統一的,有崇老也有慕新,但喜歡新的的人越來越多,而且那些崇老的人也沒有對新戲特別排斥,這讓他很是憂慮。
要說必勝的把握是有,因為程秋硯吹的太大,他要人人都喜歡。
但總有種勝的不痛快的感覺。
李文濤就告訴他,明日不管勝負,程秋硯都再也唱不了戲了。
當時他還納悶這句話從何而來,他以為是因為父親上書的緣故,一旦皇上認定這出戏會扇動人心不穩,就有可能不讓程秋硯唱戲。
現在看來,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給程秋硯下了毒。
434 最後一場戲(三)繼絕學
大家猜測著程秋硯中毒的原因,賢王簡直是怒髮衝冠,就要把一干人等全部叫過來嚴刑拷問。
林孝珏道;“王爺,眼下先給師父治病要緊,先把人撤一撤。”
因為二樓圍滿了人,還有些是看熱鬧的陌生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關心程秋硯的病情才上來的。
賢王叫著戲班幾個熟悉人的名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