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說。”
到了劉氏的院子,林孝珏還沒進屋就聽到劉氏痛徹心扉的哭聲,心中一顫,想,完了,回來晚了。
小跑著進了正午,見家人都在,把病床圍的密不通風。
“二伯父。”
她叫了一聲。
周光祖紅著眼睛道;“快過來,看看還沒有沒有救。”
林孝珏滿臉都是擔憂之情,很快到了周光輝床邊。
周光輝見是她來,嘴角硬扯出一抹笑;“大侄女。”隨即兩行熱淚湧出:“我是不行了,過不了這個坎了,我活著也沒啥用,想來死了也不會給你們造成大多的影響,挺好,你們可好好活著啊,別像我一樣,都做個有用的人。”
劉氏坐在床角,嗷一聲撲倒在床上:“老爺,你不能撇下我們孤兒寡母,敬之還小,青雲又和離了,還有一個也沒著落,你不能死啊。”
周光輝道;“你凡是不要自己就拿主意,多聽聽大哥和大侄女的意見,尤其是兒女婚事,我這輩子從不操心,就放不下你。”
劉氏哭的更加傷心。
周圍人也稀稀拉拉發著抽氣聲。
林孝珏突然道:“這是要交代後事嗎?”
周光輝抓住她的手;“二伯父不行了。”
林孝珏:“……”
“您都沒問問我,病了也沒叫我,就說不行了,您還記得我是大夫嗎?”
眾人聽她語氣不善,都看向她。
林孝珏心想這又是個二的。
扒開周光輝的嘴看看舌苔,搖著頭道;“沒多大事啊,就是風寒,不過損了陽氣,您是不是連水都沒喝啊?行了,先不說了,得先喝回陽救逆湯,過兩天就好了。”
劉氏的哭聲像是被刀斬斷了一樣,回頭看著林孝珏;“真的沒事?”
周光輝也問;“真的?我不會死?”
“你要是再挺幾天不叫我,估計就得死了。’
周光輝眨眨眼看著她:“我到現在也沒想起來你是大夫。”
是周光祖見他要死要活,把林孝珏叫回來的。
周清晗和周清雲在一旁聽了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周光祖這時突然一拍腦門;“我給忘了,老二很少得病,得病特別能噓乎,手上破個小口,他都說血會淌幹,恨不得交代後事。”
林孝珏心想聽母親說過這樣的男人不在少數,有病很嬌俏,總為人自己是大病。
虛驚一場,林孝珏給周光輝開了方子守著他喝下去。
其實也不能說一點危險沒有,周光輝有惡汗淋漓的狀況,又是夏天,現在溫病的概念深入大夫心裡,若是碰到一個看出來的大夫肯定會讓他服用冷藥。
有熱症,還是夏天,正好吃冷藥。
可是他已經有陽亡的症狀,得先回陽救逆。
喝了藥周光輝舒服多了,也就不再吵著要死要活。
林孝珏又給他摸了一次脈,點頭道;“這次的是小病,不過二伯父你常常喝酒,身體溼氣很重,若是不戒酒,以後怕有大病,現在是不是經常咳嗽,痰是黃色。”
周光輝嚇得再次白了臉;“那我怎麼辦?不能喝酒了。”
“不能,戒了吧。”
周光輝委屈的看向周光祖。
周光祖道:“正好給娘守孝去,你也沒什麼機會喝酒,趁機戒了吧。”
周光輝想了想道;“大哥,你陪我一起戒吧,不然我戒不掉。”
周光祖道;“我又不怎麼喝酒。”
“喝一口也是喝,您也戒了吧。”他尾音拉的拉長,是小孩子才會有的對大人的撒嬌。
周光祖連聲道;“我戒,我戒。”
感覺身體越來越輕鬆,周光輝才肯放眾人離去。
但是林孝珏還必須留一會,好像他一日不好,林孝珏就成了疾病的人質。
下午林孝珏沒什麼安排,也就依著他了。
林孝珏坐在一邊打盹,聽到給周光輝喂水的劉氏又是驚喜又是悲痛的說:“老爺,原來我在你心中這麼重,以後我再不跟你吵架了。”
周光輝很是莫名其妙:“我怎麼看重你了”
劉氏道:“你臨死之前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
周光輝目光一懼:“我我說過這種話?我怎麼說的?”
“你說,就不放心你。”
周光輝想了想道:“我應該還說了前半句。”
劉氏一臉嬌羞:“老夫老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