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百刃被割傷手流的血)……床單上的血……?
一時間,四個人四目相對,久久不能言語。
很久很久以後,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居然是四番隊隊長,她臉色十分僵硬的拖著藍染退後一步,勉強擠出溫和的笑容,道了一句:“你們繼續……”然後猛地將門甩上,門板框在在牆壁上的聲音不斷迴響……
百刃回過頭看了看葉千華一臉呆滯的表情,似乎是有點心虛地說道:“要不……我們繼續?”
繼你媽的蛋蛋!葉千華憤怒之極,使勁抬腳一踹,直接將百刃踹下了床。
——
數日後,葉千華總算是進了真央靈術院學習,百刃就像條小尾巴一樣天天跟在他背後,形影不離,兩個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頓時成了學院裡面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走至哪裡都有人指指點點,葉千華和百刃都是無所謂的樣子,可是讓葉千華不能忍受的是——
“你就不能放開我的手嗎?!”葉千華額頭上青筋暴起,瞪著百刃牽著的自己的手,雖然說他不怕別人看,但是牽自己手的這種行為……總覺得他好像把自己當初女孩子了啊!
百刃回過頭對著他燦爛一笑,笑容美麗無比,“你的手好小……和小時候一樣。”
百刃這麼一句話讓葉千華安靜下來,低著頭,也沒再說話,他的神情有點恍惚,思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千華小時候確實有個哥哥的,孿生兄弟,名字叫葉千厲。
13、番外,血色回憶
田野裡蟲聲一片,不遠處有微風襲來。剛剛下過雨,腳下的泥土還是溼的,7歲的葉千華沒穿鞋子,光著腳踩在髒兮兮的田地上的,也不管泥濘的土地上滿滿的都是有著尖銳菱角的石子。
他的腳心被石頭劃刮破了,血涔出來,在他身後的腳印裡留下一些一連串觸目驚心的痕跡。
他的嘴唇發白,雙手顫抖,兩眼無神,看起來就像丟了魂一樣,他手裡緊緊握著一小截木樁,木樁一頭被削尖了。他似乎走了很久,在這一片熟悉的稻田裡。一路上沒有遇見任何人,也沒有發生任何事,他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
眼前出現了一棟黑乎乎的矮房子,隱藏在綠蔭之中,樹木的遮掩讓人看不清房子的正面,只有黑漆漆的屋頂,屋頂上還有個廢棄的煙囪。這房子的牆壁和屋頂都是黑色的,不知道是不是剛剛下過雨的緣故,屋子周圍濛濛的一片,就好像蒙上了一層黑霧,整個房子都是晦暗陰霾的氣氛。
“千華?”而那個人站在屋子邊上的泥路上,輕聲發問。
葉千華愣愣的盯著那人看了好久,七歲的他突然露出純真的微笑,他快步跑上去,嘴裡面甜甜的叫著:“哥哥!”
那人是葉千華的哥哥,葉千厲。和葉千華不同的,葉千厲自小體弱多病,出生後不久就被發現患有先天性的白化病,他那滿頭銀灰色的頭髮也是因此而來,因為疾病,葉千厲不能像正常的孩子那樣上學讀書,而且為了保持良好的環境休養,葉千厲和葉千華的父母,將他送來了這個偏僻的農村,找了鄉下里的阿婆照顧。但是葉千華卻是很健康的。
葉千厲和千華一樣是七歲左右,但是性格卻與眾不同的成熟,瞧見朝自己跑過來的弟弟,葉千厲本能的伸手想要去擁抱他。然而,他的手指剛剛觸到葉千華的衣角,卻硬生生的停下來了。
撲進哥哥的懷抱裡面,卻久久不見其抱住自己,冷冽的寒風讓葉千華顫抖,他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哥哥煞那間變得蒼白的臉,不明所以的問道:“哥哥,怎麼了?”
葉千厲突然伸手舉起了葉千華的手腕,葉千華手裡還拿著那一小截的木樁,一頭被削尖的木樁上有一些黑色的痕跡,葉千厲盯著木樁看了好久,才淡淡的開口:“這是從哪裡得來的?”
葉千華很天真的說道:“是個大哥哥給我的!”
“扔掉!”千厲十分嚴肅的說道,他第一次對著弟弟使用這種嚴厲語氣。
千華只是用一種異樣的表情看著千厲,然後低頭瞧了瞧手裡的木樁,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慢點點頭。見他點頭,千厲立即把手裡的木樁使勁朝一邊的田野裡面扔去,這個小木樁在半空中翻了幾個跟頭,眨眼間就不見了。
“回家吧。”千厲牽起千華的小手,其實他自己的手也是小小的,兩隻蓮藕般手臂交纏在一起,似乎永遠不會分開。
千厲沒有看見,跟著他身邊的千華一直一直用一種複雜異常地目光看著他,千華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瞳孔裡面像是有一團火在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