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手上擦乾淨。
半夜裡,一向淺眠的他被耳邊咿呀的聲音吵醒。
估計她一直趴著睡得累了,不知何時翻了身子,沒傷的那隻手磕在身下,側身睡著,背對著他。
她好像做噩夢了,嘴裡輕輕得破碎囈語,斷斷續續,音色嘶啞,他湊近了才聽清楚她說的,“阿緣……阿緣……你在哪裡?我疼……疼……你抱抱我……”
她喃著喃著,便輕聲哭起來,低低抽泣著。
他心裡一陣壓抑悶痛,手不禁輕輕從受傷的臂彎下伸進去,從身後緊緊抱住了她。
太過用力,硬實的胸膛往她脊背一撞,她身子重重一抖,肩頭的傷被震到,痛得她悶哼一聲。
他心裡不覺又一緊,只得揉揉地摸著她心口肚腹,像是這樣就能緩輕她的疼痛。
她反而不止息,一直壓著的哭聲越發大了,似森林裡迷了路的孩童一般,大聲汪啼,“嗚嗚……阿緣,我痛……心痛……我要走了,這次我真的……要走了。是不是……是不是不再出現在你的視線裡,你就能快樂?嗚……嗚……阿緣,我希望你快樂,而我……在另一個地方……等你……一直……一直等你。”
肖遠睿一直聽著,隨著她哭泣時輕微顫動,心臟也一顫一顫的縮著。
最後他臉鼻埋在她攏高的髮髻裡,輕輕道,聲線痠痛低啞,“安然……安然……別說了……別說了……求求你。”
這樣愛恨糾怨裡,究竟誰會早些發現,他是夢魘裡的那個他,她仍是心裡永駐摯愛的她?是否到那時,結局是否就會不同?
*
安然是被腰上的重量壓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渾身痠疼,想翻動一下身子,竟發現腰際沉著一條千金重的裸|臂。
她猛的一驚,立即睜大惺忪的眼,這條東西的主人是誰?
無奈她右臂不能動,左臂又壓身下,不能挪開那條,只得頭往後瞥了瞥,眼角餘光瞄梢到,她又是重重一愣,怎麼是他?
他到她床|上來幹什麼?又搜身嗎?不會被搜到了吧?不會,不會,要是已經找到,他不會在這裡了。
她用後腦勺頂頂他的額,喉嚨發痛,只能啞聲說道,“喂……肖遠睿,給我起來!”
肖遠睿眉一皺,頭有些疼,昨夜沒睡好,抬起頭,貼著她的耳朵問,“嗯……安然,你醒了?”
“肖遠睿,我說過,你別碰我,你反倒好,得寸進尺地爬到我被窩裡來了?你不想要那合約,明白跟我說一聲,我立馬交給緝毒組去。”
安然剛醒,喉嚨還發炎,一下子說了那麼多,喉頭癢痛,又抑不住乾咳了幾聲。
肖遠睿沒多想,就立馬抽出她臂下的手,掀被起身。
他離開,她得脫,又慢慢翻過身,回到那個趴著的姿勢。
眼一瞥他,見他從頭到腳只著了一條灰色***|包子彈頭內褲,那貨還在短緊的褲襠裡盪來盪去,眉頭不覺又皺緊了幾分,咳了咳,嘶啞的聲音如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肖遠睿,你在不熟的女人面前,能不能稍微矜持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暴露狂。”
ps:呵呵……那啥……寫了這後半段,雲先傻笑後痛哭,感覺自己瘋了。忽忽……(謝謝乃們的支援!)
076 世間安得雙全法(一更 深情)
更新時間:2012…5…26 10:01:11 本章字數:2283
不熟?矜持?暴露狂?
肖遠睿倒水的手僵了僵,額上頓降幾條黑線,一道冷光突射過去,那寒銳難擋的目光要戳穿安然一般。
如果說,你大前天跟我做了愛,昨天給我打了飛機,你說我們熟不熟?(當然他不敢說,不然他的臉要丟到太平洋了!茳)
安然只覺脊背上一陣冷颼,再瞧他,面色已是陰黑嚇人。
坑爹的……我們最多算個陌生的敵人吧?難道這樣說不對?他兇什麼兇?又兇給誰看?
她心裡也是微悚,怕真惹惱了他,沒好果子吃,只狠狠白了他一眼,別過頭不去看他。免得汙了自己的眼睛。
肖遠睿冷哼一聲,強迫自己發揮男人的大度,不與她計較,倒好了小半杯水,俯下身,冷酷道,“安然,你這水要不要喝?”
要啊!當然要了!她安然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拿自己的身體賭氣。
她又回過頭來,但那囂張傲慢的死樣子,氣得肖遠睿險些把杯子給砸了,她竟然、竟然是閉著眼睛的謀。
她張著口等著他遞水給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