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伸手去拿碗,準備自己喝,的確她已餓的胃疼,要知道她已差不多一天兩夜沒進過一點食了。
誰知,他動作比她來的快,一把奪過櫃上的碗。
她眉一蹙,難道她想讓她光看著聞著,卻不讓她吃?他真是連一點同情心也沒有,這招可真夠狠的!
可她又猜錯了,她總是猜不准他的心思。
他舀了一勺,吹了吹,再小嚐一口,遞到她嘴邊,她只愣愣看著他,嘴唇緊緊抿著。
“不燙,溫度正好,味道也挺不錯,你吃吃看!”他看到她眼裡的疑惑,只隨意說了一句,眼角揉著柔軟的笑意。
她一張口,嚥下他勺子裡的粥,咽喉又不可預知的痛了一下。這是皮蛋瘦肉粥,清清淡淡,煮的也細膩爽口,卻是她最喜歡喝的。
安然盯著他,印象裡只有母親才會在她病了的時候給她準備藥,喂粥給她喝。他喂粥不似母親那般輕熟,動作僵硬的很,弄的她嘴唇邊緣都沾了黏糊糊的粥,看得出來他沒做過這種事。
他從剛才到現在,唇邊一直有笑容,其實他溫和地笑起來時很好看,眉角微微彎起,眸子少了份陰鷙,清朗如月一般,頗有絲大男孩的味道,很難與那個昨夜那個暴戾無情的肖遠睿混為一談。
碗裡氤氳著熱氣,在兩人之間嫋嫋騰起,安然不覺眼前有些模糊,不知是這粥的熱氣給燻的,還是其他什麼?
當他粗糲的指腹輕擦過她眼角的淚,她才愕然發現她哭了!莫名有些惱自己,有十幾年沒流過淚的她,卻在遇見他後,一次次掉馬尿,著實不像她!
她輕輕躲開,低了低頭,手背飛快抹過眼角的淚。
孰料,在她抹淚那一瞬,一個柔暖的擁抱箍住了她,一隻寬厚的手掌輕輕撫著她的背,渡來細膩的溫熱,一如那個雨夜的擁抱,幾乎要讓她忘了他是恨著她的,幾乎要侵蝕掉她整顆心和所有理智。
他溼熱的帶著熟稔古龍水香氣的氣體掠過她耳旁,又是略顯笨拙的一句安慰,“安然,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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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寵溺(三)
安然心慌,這種突然的溫柔比他平時的暴戾來的更害怕。
不是她犯|賤,不喜歡別人對她好些。而是她害怕自己會被這樣美好的他迷惑,然後深陷進他柔情的陷阱裡。
況且這樣的溫柔根本不屬於她,他心裡應該有深愛的女人,卻不是她,不是嗎?
思及此,不覺,心又被什麼堵了下,悶的慌!
但這些又與她何干?她又惱自己起來!
安然一抬手,想推開他。
但他動作極快,她的手剛觸碰到他的臂膀,就被一隻手握住她,不由分說吻住她的眼角,溼漉漉的舌頭輕琢著她的眼,捲過她眼下殘餘的淚,每一下都能抵到她心尖,讓她輕顫,她又一痛。
如果說這種致命的寵溺也是肖遠睿的一種手段,那麼他贏了,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病痛中的女人,身體和心智最弱之時,最是逃不了。
他吻著她的眉眼,輕輕柔柔的,似乎她是被他捧在掌心裡的最珍貴的珍寶,要把她融化一般。
慢慢的她不受控制地,軟乏地癱軟在他懷裡,他的手慢慢從旗袍的領口探入,直到抓握住她的柔軟,她驚秫,猛力一推,他另一隻手上的那碗粥由於慣性往她這邊潑了過來,他立即伸手一擋,一大半被他擋住,濺在他手掌上,一小半灑在她胸口。
她疼得“嘶”的一聲,他卻立馬放下碗,不顧自己疼不疼,趕緊用袖子給她擦掉胸前的燙粥,一邊認真地擦拭,一邊心急問,“安然,疼不疼?”
她頓時也忘了痛,傻傻看著他。
他卻暴躁起來,聲音大了些,“回答我,疼不疼?”
她吸了吸鼻子,一張口,聲線微啞,“肖遠睿,可不可以別這樣,別這樣對我寵愛到極致?我寧願你像昨晚一樣對我那麼差勁,也不要像現在這樣對我百般溫柔!”
她氣喘吁吁說著,最終哽咽不成聲。
而肖遠睿卻頓時鬆開了她,一言不發,薄唇如鋼鋸緊抿著看著她,然後以轉身,一瘸一拐往浴室走去。
安然聽到放水聲,想必以肖遠睿這麼愛乾淨的人,她潑了他一身,必定要洗個澡。
誰想,沒多久,他又出現在她面前,仍舊一身髒衣,不容抗拒地將一把橫抱起來,放進了浴缸裡,默默蹲下身,徑自要幫她脫|衣。
安然捂了捂已被解開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