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翻找著。
她又站起身,朝安置著檔案、資料書櫃那裡走去,開啟最底下的抽屜,繼續找,從裡面找出一支很久以前放在這裡的筆。
然後,拿著那支黑色水筆走過來,微笑著走到肖遠睿身邊,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可是油墨早幹,已經寫不出一筆一劃來。
她一惱,轉下筆尖,掏出筆芯來看,道了一聲,“墨幹了。”
又隨手一甩,將那支好不容易找到的筆扔進垃圾桶裡。
肖遠睿木木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表情,又望望桌上的滿滿的筆筒,一副不解的樣子,問,“明明桌上筆筒裡有筆,你為什麼要跑到那裡去取?”
安然咯咯一笑,眉目飛舞,唇角卻有一抹譏誚,“哦,原來你也明白這個道理啊?”
肖遠睿一怔,隨即又聽得她淡笑著說,“為什麼明明我曾經在你看得到的地方,你卻不好好珍惜我?偏偏要過了許久,才發現我的好,再回來找我。可是,你要知道,我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我了,就如找到那支筆的筆芯,我的心早已乾死了。”
肖遠睿愣愣望著她,一雙墨玉般漆暗的黑眸,裡面漸漸流轉起痛涼,不覺雙唇上下輕輕磕碰,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她真的心死了?怎麼可以?他苦苦等了她四年,她卻告訴他,她已心死,回不去了。
他不信。
猛的,他眉又是一揪,快步衝過去,一把將她死死納人懷裡,不顧一切地往她那雙靈動柔軟的唇上吻去,他不信,他必須找出一些她還在乎他的感覺。
他有力的舌緊緊糾住她的舌,深深地汲取著他日思夜想的味道,失心瘋一般吻|啃|吮|吸著。
她想要去咬他的舌,總是被他靈活地避開,最後她用力一咬,二人口腔裡都暈染出濃郁的血腥氣。
肖遠睿立即從她嘴裡抽離,鎖著眉宇,怒著吼道,“你做什麼?”看著她惡狠狠的眼神,與她唇角一絲殘血,怒氣又一下子沒了,忍不住撫摸上她的唇瓣,揩去那絲血漬,心疼道,“疼不疼?”
她卻冷冷一笑,“不疼,不及你摑我那一巴掌痛楚的百分之一。”
“你……”肖遠睿眸光見深,咬著唇齒,火氣即要撩發。
安然卻挑眉,像是在挑釁,又側了面,將臉移上去一點,意思在說,還要再打嗎?請便!
這樣子的她,軟硬皆不吃,真的要把他逼瘋了。
終是,他又妥協,看著她,柔柔說,“安然,別這樣,我……我……心裡很……難受。”
安然依舊滿不在意,樂呵呵笑看著他,心道,沒事,你儘管難受,你難受,我開心著呢。
這時,門把輕輕一轉,門外突然立了三個雄性生物。
安然微微一慌,而肖遠睿鷹凖般犀利的眸光,已準確望向中間最矮小的那一個。
淺粉格子襯衫,銀色小馬甲,活脫脫一個粉妝玉砌般的小紳士,一張粉臉俊俏魅人,微似安然,可唇瓣略薄,尤其那雙眼眸甚黑極亮,如一團黑色的漩渦,不止不見底,還能把人吸進去一般。
似乎這小孩模樣像是在哪裡見過?
“媽咪,你跟那個大叔在幹嘛?”那個小不點,用看到怪獸的眼神一樣的眼神,一邊看著肖遠睿,一邊牽著威風凜凜的牧羊犬阿四慢條斯理地走過來。
安然手忙腳亂想推開肖遠睿,卻不知何時抱著她的手已經放了下來,好像是在仔仔喊她“媽咪”的時候。
她看向肖遠睿,正見他目光裡噙著疑問,灼灼射向她。
她又是一悸,趕忙低下頭,伸手去抱那小人,斥怪問,“仔仔,你來怎麼不跟媽咪說一聲?”
“是我帶著他來的,他央著我,說他要來接你下班,我便送他來了。”站在門口的男人憨厚一笑,踱著步子走到安然身邊。
肖遠睿望了望那男人,臉有些圓,長相中柔,卻給人斯文和氣、厚重踏實之感。
又看向他們三人,看起來和和美美的樣子,但這些都壓不住他心裡的疑問,沉冷著聲音,問,“安然,這是誰的孩子?”
“呵呵……我的啊,忘了告訴你,我結婚了,孩子的父親還在這裡呢。”安然朝身旁的男人輕淡一笑,眉目交流之間是親切自然的暖意。
她又輕輕拍了拍肚子,語笑嫣然,燦美炫目,興致昂昂道,“我這裡還有一個呢。”
那個男人攬住她的腰,像個溫柔的丈夫照拂著自己有孕的妻子,朝著他點頭一笑。
肖遠睿緊緊握著拳,瞪大了眸,不可置信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