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直以來的執著置疑了,為了要當二爺的姨娘,將自己搞到確這等田地,這是何必呢?
匆匆回了程府,方初痕命人去叫程嵐。回府途中程恬很是安靜,也不去掀轎簾看在後面吃力行走的珍珠了,哪怕晨晨在一旁逗她,她都不開口說一句話。
程嵐聽聞了這事將鋪子裡的事都交待完後立刻便趕了回來,他一進院子程恬就撲進他懷裡開始大哭,那哭聲真是撕心裂肺,怎麼哄都不管用,緊緊抱著程嵐就是不放手。
方初痕一回來就帶著方初痕去上房那裡將程恬的事向程老爺夫婦說了,當時是抱著程恬去的。程恬面對祖父祖母時,她都沒哭,可是此刻見到程嵐,眼淚卻板不住了。
程嵐在路上時就已經從侍衛口中得知了事情大致經過,他自回來後都沒看方初痕一眼,他的精力都放在了程恬身上,一個勁兒地哄著,俊臉滿是心疼,慈父的形象特別高大。
方初痕看到程嵐如此都不禁羨慕起程恬來,因為自己小時候就沒得到過父親如此的疼愛,在父親有了外遇後對自己就更是不好了,看著眼前父女倆和諧的相處畫面心裡不禁犯酸。
“珍珠和那名醉漢都在外面,就等著你回來處置呢。”在程恬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後,方初痕對程嵐說道。
程嵐抬頭望了方初痕一眼。此時他嘴唇緊抿,表情頗為僵硬,眼神微冷,只看了妻子一眼後便又低下頭輕哄著懷中的程恬。
心咚地一沉,方初痕臉色漸白,她不確定地直直盯向程嵐。剛剛那一眼她看得分明,程嵐是生她的氣了!
又過了很久,程恬哭累了,先前在寺廟裡受了驚嚇,又嚇又累的耗了大半的體力,現在在程嵐懷中大哭了一場,精神一放鬆於是便漸漸地睡著了。
程嵐小心翼翼地將已經睡過去的程恬抱起放在房中的榻上,為其蓋好被子,抬手將女兒臉上的淚痕擦乾淨,在床邊坐了一小會兒確定程恬暫時不會醒來後才站起身小聲對方初痕說:“你看著恬兒,我去出去處置他們。”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在寺廟裡程恬經歷了什麼,知道程恬只是受了驚嚇並未受到傷害,她之所以會如此反應是因為最後一刻珍珠將她舉起來當護身符所致。
這些話自然不是程恬說的,是晨晨說的。方初痕還向程恬確認了一次,她問起這話時程恬更為陰鬱的表情便證實了晨晨所言非虛,這下程家各主子都不能再容忍珍珠了。
方初痕就坐在榻上看著程恬,心裡想著事,剛剛程嵐那一眼很傷她的心,回想起他自進房後的舉止,心更是往下沉。
自進房後程嵐便一直哄著程恬,眼裡只有這個女兒,唯一望向自己的那一眼眼神還相當冷,那責備之意毫不掩飾地自他那雙黑眸裡流露出來,他在怪自己沒能將程恬看顧好。
她承認今日之事自己有責任,孩子出了事怎麼說也是會怪她這個作孃親的,只是這個道理明白歸明白,但是和她最為親密的丈夫卻以那種眼神看她,以冷淡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這讓她很難承受得住。
沒人希望發生這種事,當聽說程恬被打時她嚇得魂差點沒了,趕到現場時發現程恬並未受傷這才讓她心神歸位了大半,可是那後怕感還在。孩子受了驚嚇不是小事,出了這種事她的壓力可是相當大的。
是她帶著程恬出來的,若是路上程恬遇到了什麼事,責任便會直直指向她!這個時候她心裡難過,她也為程恬擔心也自責,還有如何面對程家各位主子的指責,這種種都令她相當有壓力!這個時候她希望的便是有人能站在她這邊理解她開導她,陪著她一起安撫程恬,一起幫程恬度過這段沮喪時期,能在以後面對程家各位主子的抱怨時站出來為自己說句話,可是現在……
外面慘叫聲響起,那是醉漢的聲音,不知道程嵐是怎麼教訓他呢,雖說醉漢打的只是珍珠沒打程恬,但是小主子受了驚嚇是事實,而且珍珠是程府中人,即使她是犯錯在身,可是她依然改不了是程府之人的事實,所以這名膽子大到打了程府之人的醉漢還有沒有命活著還是個未知數。
醉漢慘叫過後也有珍珠的哭泣聲,當然聲音都不大,想是程恬是以這二人一發出的聲響立刻就被人堵上嘴,於是這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
待程嵐在進房,時間差不多過去了半個時辰,外面早已沒了聲音。
程嵐進房後直直走向床邊看著程恬,見其睡的很熟鬆了口氣,表情緩和了一些。
“我們談一談吧。”方初痕開口了,她語氣很平靜,確切的說是很冷靜,冷靜的彷彿先前程嵐那一眼望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