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的目光又移到送信人臉上,問:“從雲臺山到揚州,騎馬要多少天?”
送信人抱了抱拳:“回皇上,如果途中沒有yīn雨阻隔,三至四天可到。”
“嗯!朕下一道聖旨,從今天算起,到第五天早晨準時出兵,攻打鷹遊山。你也要快馬加鞭,趕回營地去。”朱由檢叮囑道,“沿途不可耽擱,否則會誤了大事。”
送信人表示:“皇上放心,小的沿途決不敢貪玩,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營地,讓楊先鋒提前做好準備。”
“很好!朕對你放心。”朱由檢吩咐一名侍衛,“替朕磨墨。”
“是!”那名侍衛取過硯臺,在硯臺內倒一點水,拿過墨塊,蘸著水磨著。
朱由檢取過事先預備好的黃絹,手執毛筆,蘸了蘸墨汁,開始寫聖旨。時間不大,一道聖旨已經寫好,蓋了印章,吩咐另一名侍衛:“將聖旨交給送信人。”
“遵旨!”侍衛接過聖旨,轉過文書案,交給送信人。
送信人慌忙下跪,雙手高高舉起,接過聖旨,小心翼翼摺疊好,揣進懷裡。
朱由檢目視著送信人,揚了揚手:“去吧!抓緊趕路。”
“遵旨!”送信人站起身,向朱由檢、朱由楫、張國紀和劉鋒抱一下拳,告辭而去。
接下來,朱由檢打量張國紀片刻,於心不忍道:“太師,您若大年紀,還要東征西戰,馳騁疆場,朕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張國紀微微一笑:“皇上此話岔矣!老朽乃三朝老臣,為了大明江山,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目下,閹黨把持朝政,不除掉那班反賊,臣寢食難安啊!”
“嗯,如果朝廷百官都像太師一樣,對大明江山忠心耿耿,閹黨也不會有可趁時機奪權。”朱由檢慨嘆一番,對張國紀道,“愛卿!您也準備一下,集合隊伍,登船而去吧!”
“臣遵旨!”張國紀站起身,抱了抱拳,與侍從出離知府大堂。
話分兩頭,再說鷹遊山大寨主汪友輪,攜同其他寨主來到營房前,吹哨子集合隊伍,對眾嘍囉作了一番佈置,加強島嶼各個關口的防禦。
可是,一連三天過去,也不見對方有何舉動。眾寨主十分納悶,便在聚義廳裡商議對策。大寨主汪友輪掃視幾名寨主一眼,問:“各位弟兄!按照明朝大軍的訓練規模,已經成熟,卻遲遲不來開戰,是何居心?再拖延下去,守護關口的兒郎們,就會心浮氣躁,士氣受挫。到臨戰時,提不起jīng神,敗跡可見。”
四寨主楊如月接過話茬:“也許是他們等待揚州人馬到來,兵合一處,將打一家,更有力量對付我們。”
“嗯,說得在理。”五寨主孫希雨提道,“諸位,孫某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眾寨主驚疑的目光,一起投過來。
大寨主汪友輪微笑著:“沒想到五弟也有良方妙計?說出來聽聽,如果有實用價值,本寨主會積極採納的。”
“其實,這件事很簡單。”五寨主孫希雨望一眼碧雲霄,“只要二哥夜間去敵軍營寨,燒燬他們糧草,再殺他們一批兵將,攪亂他們軍心,使他們產生忌憚心理;即使他們來伐鷹遊山,士氣急轉直下,難以奮力作戰。”
“你的主意雖好,可我不願去冒險。”二寨主碧雲霄連忙擺著手。
“為什麼?”大寨主汪友輪驚疑的目光,打量著碧雲霄,“二弟每一次都積極響應,從不抗令,這一次是怎麼啦?說說理由?”
二寨主碧雲霄瞅一眼江上蛟潘餘:“人心難測啊!人家會說是我惹出的禍端。”
江上蛟潘餘聽後,立即火冒三丈:“要對潘某有意見,可以一針見血,當面揭穿;不要含沙shè影,暗箭傷人。我江上蛟是個直腸子,有話當面說,不去背後揭短、挖苦人,甚至下刀子。”
“好啦!好啦!不要為雞毛蒜皮之事鬧矛盾。關鍵之時,要jīng誠團結,共同對敵。”大寨主汪友輪打著圓場,衝二寨主碧雲宵道,“二弟,你也不必小肚雞腸,為一星半點事鬧彆扭。五弟說得對,放火燒他們糧草,使他們軍心大亂,臨戰時喪失鬥志。”
二寨主碧雲霄沉默一會,表示:“好的,我執行命令,聽從指揮。請問大哥,不知何時出發?”
大寨主汪友輪屈指算了算:“今晚三更天出發,這時,敵方都在睡夢中,便於下手。你帶上火器之類,先點燃糧草,如有人救火,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屬下遵令!”二寨主碧雲霄抱一下拳。
再說先鋒楊